378.金史失當處


金史體例亦有可議者:

世紀補

本紀之前先列世紀,敘世祖以下世次及締造功業。而本紀後又有世紀補,則敘熙宗父宗峻、世宗父宗輔、章宗父允恭,皆以子登極追尊為帝者也。(宗峻追諡景宣帝,廟號徽宗;宗輔追諡簡肅帝,廟號睿宗;允恭追諡光孝帝,廟號顯宗)

此等追尊之帝,本宜各為一傳,冠於列傳之首,如元史睿宗、裕宗、顯宗、順宗,明史興宗、睿宗之例,最合體裁。

金史以太祖以前十一君皆係追諡之帝,已入世紀,此三人亦係追諡之帝,不便入列傳,故又為世紀補附於本紀之後,亦創例之得者也。

然海陵篡立,亦追尊其父宗幹為睿明皇帝,廟號德宗,後因海陵廢為庶人,遂並其父追尊之帝號亦從削奪,而列於宗本等傳。此固當時國史記載如是,及異代修史時,則海陵一十三年御宇,既不能不編作本紀,其追尊之父,亦何妨附於世紀補,以從畫一。況宗幹開國元勳,其功烈迥在宗峻、宗輔上,即世宗登極,亦嘗改諡明肅皇帝,後因允恭之奏,始降封遼王,若以其降封,遂不入世紀,則海陵登極時,亦嘗降封宗峻為豐王,乃一升一降,岐互若此。



崔立殺宰相,劫妃后等,以汴京降蒙古,乃不入叛逆臣中,而仍在列傳與完顏奴申同卷。

此編次之可議者一也。

劉豫為金子皇帝,則屬國也;天會十年,豫徙都汴;十二年,金、齊合兵侵宋,皆金國大事,而金史一概不書。

此記載之可議者二也。

張邦昌、劉豫俱受金封冊,宇文虛中亦仕金官至特進,金史固宜立傳。吳曦叛宋降金,己冊封為蜀王,其死也,又贈以太師,招魂葬之,雖曦事多在宋,然既已臣金,金史亦宜立傳。乃邦昌等三人皆有傳而曦獨無之。

時青雖陰受金官而身在宋,屢以宋兵攻金;其叔時全則仕金為同簽樞密院事,屢為金侵宋。是宜傳全而以青附,乃反傳青而以全附,亦屬倒置。

宗弼用兵,處處與韓常俱。富平之戰,宗弼陷重圍中,韓常流矢中目,怒拔去,以土塞創,奮呼搏戰,遂解圍出宗弼。仙人關之戰,宗弼陳於東,韓常陳於西。順昌之敗,韓常以大將亦被鞭責。柘皋之戰,王德先敗韓常於昭關。宗弼傳內屢錯見其事。又高福昌傳:韓常用法嚴,遣吏送因於汴,或道亡,監吏懼罪,乃盡殺之以滅口。後衍慶宮圖畫功臣,韓常以驃騎大將軍亦得繪像。是韓常固金初一大將,累有戰功,金史必宜有傳,乃竟無之,亦屬掛漏。

此纂輯之可議者三也。

至如詔誥之類,既載於本紀,則不必復載於列傳。

乃天輔五年,使都統杲伐遼,詔書三道,既詳於紀,而杲傳又備載之,不異一字。

完顏蘇哷(舊名素蘭),在宣宗前面劾珠格高琪(舊名朮虎高琪)之奸惡,既詳於蘇哷傳,而高琪傳又備載之。

累幅不盡,此又敘述繁複之可議者也。

又如遼史敘本國之兵,不曰我兵,而曰遼兵。金史宣宗以後,敘蒙古兵曰大元兵,曰北兵,曰大兵,而敘本國之兵,亦直曰金兵。(見徒單、兀典等傳)蓋異代修史,不必內本國而外敵國,直書金兵,亦自明析。

至金太祖本紀:拒遼兵於鴨子河,甲士三千七百,至者纔三之一,俄與敵戰大勝,遼人常謂女真兵若滿萬,則不可敵。至是始滿萬云。上既云三千七百,至者三之一,下即云滿萬。殊屬語病。

衛紹王紀:大安二年九月,忽書京師戒嚴。蓋因蒙古兵入也。然上文從未見蒙古起兵之事,使閱者茫然不知何處之兵?直至大安三年四月,始書大元太祖來征。一似上年之戒嚴別有兵禍,而非蒙古者。

又紇石烈牙吾塔傳(今作嚇舍哩納赫德):太昌原戰勝,既解慶陽之圍,時元使斡骨欒來,行省蒲阿等因此一勝,志氣驕滿,乃謂斡骨欒曰「我已準備軍馬,可戰鬥來。」是此召釁之語,乃出自蒲阿也。其下又云內族垂慶使北還,始知牙吾塔不遜激怒之語。是此語又是牙吾塔所言矣。此又一傳中自相岐互。

(移剌蒲阿傳:三峰山之戰,元兵開鈞州路,縱金兵走,而以生軍夾擊之,楊沃衍、樊澤等皆戰死於路。沃衍傳:已入鈞州,元使人招之,沃衍不從,乃自縊死。兩傳亦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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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更新:2009年04月17日 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