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是研究·开发用于模拟·延伸和扩展人的智能的理论·方法·技术及应用系统的一门技术科学及其产物,是计算机科学的分支,试图了解智能的实质并生产出以和人类智能相似的方式做出反应的智能机器。该领域的研究包括机器人、语言识别、图像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和专家系统等。人工智能从诞生以来,理论和技术日益成熟,应用领域也不断扩大,其在兵器上的应用也正在发展中。
现实理论
理解偏差
在现实中的二十一世纪,许多普通人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存在偏差。
1.人们习惯于把人工智能和虚构的文学·影视作品联系在一起
星球大战、终结者等作品展示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是虚构的。人们能感觉到这样的机器人缺乏真实感,同时也会或多或少觉得人工智能的概念本身缺乏真实感。
不要一提到人工智能就想着机器人。人工智能的容器可以是任何形态的,例如人形机械、非人形机械、工程机械、技术兵器、巨型电脑、网络数据流等等。
2.人工智能的内容很广泛,不易把握
人工智能可以描述从手机到无人驾驶汽车再到可以改变世界的超级计算机等许多东西,普通人不易把握其全貌或核心。
可以按照人工智能的实力将其分成三大类:
- 弱人工智能 Artificial Narrow Intelligence (ANI):
只在单一方面突出的人工智能。比如有能在国际象棋领域战胜人类世界冠军的人工智能,但是它没有其他功能。
不过,在单一方面极端强大的弱人工智能一样可以产生极大的效果。把在不同方面强大的多个弱人工智能并用也可以得到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
- 强人工智能 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AGI):
人类级别的人工智能。在各方面都等同于人类,人类能做的脑力劳动它都能胜任。创造强人工智能比创造弱人工智能难得多,在2015年现在还做不到。Linda Gottfredson教授把智能定义为“一种宽泛的心理能力,能够进行思考、计划、解决问题、抽象思维、理解复杂理念、快速学习和从经验中学习等操作”,强人工智能在进行这些操作时应该和人类一样得心应手。
- 超人工智能 Artificial Superintelligence (ASI):
牛津哲学家·知名人工智能思想家Nick Bostrom把超人工智能定义为“在几乎所有领域都比最聪明的人类大脑都聪明很多,包括科学创新、通识和社交技能。”超人工智能是许多著名科学家说人工智能可能毁灭人类的原因。
现在的学术主流是基本上批判性地否定了ASI的可能性,并重新评估了以后的以展方向,决定在繁杂性系统等其它领域来重新提出并解决问题。
要对人类本身造成重大损害直至消灭并不需要超人工智能,大规模自然灾害、天体撞击、严重瘟疫和弱人工智能都足以胜任了。将人类变成自我维修机械则是极为复杂的,需要基因工程、纳米机械、材料科学等许多方面的支持。
3.人们没有意识到日常生活中使用的人工智能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已经每天都在使用弱人工智能了。John McCarthy在1956年最早使用了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这个词,他多次抱怨“一旦一样东西用人工智能实现了,人们就不再叫它人工智能了。”
在2015年现在,人类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自己已经掌握并广泛应用了弱人工智能。不过,人工智能过去的理想发展是从弱人工智能通过强人工智能最终到达超人工智能。对于它最终能带来的,目前人类还没有做好准备。现在的主流观点则是不存在超人工智能这样的终点。
现实中的弱人工智能举例:
弱人工智能是在特定领域等同或者超过人类智能/效率的机器智能,一些常见的例子:
汽车上有很多的弱人工智能系统,从控制防抱死系统的电脑,到控制汽油注入参数的电脑。谷歌正在测试的无人驾驶车,就包括了很多弱人工智能,这些弱人工智能能够感知周围环境并作出反应。
手机也充满了弱人工智能系统。人们常用的地图软件导航、音乐电台推荐、查询天气预报、和Siri聊天以及其它很多很多应用,其实都是弱人工智能。
垃圾邮件过滤器是一种经典的弱人工智能——它一开始就加载了很多识别垃圾邮件的智能,并且它会学习并且根据人的使用而获得经验。智能室温调节也是一样,它能根据人的日常习惯来智能调节。
人在上网时候出现的各种电商网站的产品推荐、社交网站的好友推荐、谷歌广告推送等,都是弱人工智能的产物。弱人工智能联网互相沟通,利用你的信息来进行推荐。网购时出现的“买这个商品的人还购买了”推荐,其实就是收集数百万用户行为然后产生信息来卖东西给你的弱人工智能。
谷歌翻译也是一种经典的人工智能——非常擅长单个领域。声音识别也是一种。很多软件利用这两种智能的合作,使人能对着手机说中文而手机将其翻译成英文。
飞机着陆的时候,不是由一个人类决定飞机该去哪个登机口。人在网上买票时,票据也不是由一个人类决定的。弱人工智能负责处理这些信息并给出规划。
世界最强的跳棋、国际象棋、拼字棋、双陆棋和黑白棋选手都是弱人工智能。
谷歌搜索是一个巨大的弱人工智能,背后是非常复杂的排序方法和内容检索。社交网络的新鲜事同样是这样。
这些还只是消费级产品的例子。军事、制造、金融(高频算法交易占到了美国股票交易的一半)等领域广泛运用各种复杂的弱人工智能。专业系统也有,比如帮助医生诊断疾病的系统,还有著名的IBM的华生,储存了大量事实数据,能理解主持人的提问,在竞猜节目中可以战胜最厉害的人类参赛者。
现存的弱人工智能系统并不吓人。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代码没写好,程序出故障,造成了单独的灾难,比如造成停电、核电站故障、金融市场崩盘等等,没有威胁人类生存的能力,但它们正在变得更加庞大和复杂。每一个弱人工智能的创新,都在给通往强人工智能的旅途添砖加瓦。
弱人工智能到强人工智能
这是非常困难的。
明白创造一个人类智能水平的电脑是多么不容易,能让人认识到人类的智能是多么不可思议。造摩天大楼、把人送入太空,都比理解人类的大脑并且创造个类似的东西要简单太多了。至今为止,人类的大脑是我们所知宇宙中最复杂的东西。
而且,创造强人工智能的难处,并不是人们本能认为的那些。
造一个能在瞬间算出十位数乘法的计算机——非常简单
造一个能分辨出一个动物是猫还是狗的计算机——极端困难
造一个能战胜世界象棋冠军的电脑——早就成功了
造一个能够读懂六岁小朋友的图片书中的文字,并且了解那些词汇意思的电脑——谷歌花了几十亿美元在做,还没做出来。
一些我们觉得困难的事情——微积分、金融市场策略、翻译等,对于电脑来说都太简单了
我们觉得容易的事情——视觉、动态、移动、直觉——对电脑来说太难了。
用计算机科学家Donald Knuth的说法,“人工智能已经在几乎所有需要思考的领域超过了人类,但是在那些人类和其它动物不需要思考就能完成的事情上,还差得很远。”
读者应该能很快意识到,那些对我们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其实是很复杂的,它们看上去很简单,因为它们已经在动物进化的过程中经历了几亿年的优化了。当你举手拿一件东西的时候,你肩膀、手肘、手腕里的肌肉、肌腱和骨头,瞬间就进行了一组复杂的物理运作,这一切还配合着你的眼睛的运作,使得你的手能都在三维空间中进行直线运作。对你来说这一切轻而易举,因为在你脑中负责处理这些的“软件”已经很完美了。同样的,软件很难识别网站的验证码,不是因为软件太蠢,而是因为能够读懂验证码是件了不起的能力。
同样的,大数相乘、下棋等等,对于生物来说是很新的技能,我们还没有几亿年的时间来进化这些能力,所以电脑很轻易的就击败了我们。试想一下,如果让你写一个程序,是一个能做大数相乘的程序容易写,还是能够识别千千万万种字体和笔迹下书写的英文字母的程序容易写?这还是静态不变的信息。要想达到人类级别的智能,电脑必须要理解更高深的东西,比如微小的脸部表情变化,开心、放松、满足、满意、高兴这些类似情绪间的区别,以及为什么《布达佩斯大饭店》是好电影,而《富春山居图》是烂电影。
通往强人工智能的第一步:增加电脑处理速度
要达到强人工智能,肯定要满足的就是电脑硬件的运算能力。如果一个人工智能要像人脑一般聪明,它至少要能达到人脑的运算能力。用来描述运算能力的单位叫作cps(calculations per second,每秒计算次数),要计算人脑的cps只要了解人脑中所有结构的最高cps,然后加起来就行了。
Kurzweil对思考相关的结构的最大cps进行专业估算,然后考虑这个结构占整个大脑的重量,做乘法,来得出人脑的cps。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是Kurzweil用了对于不同大脑区域的专业估算值,得出的最终结果都非常类似,是10^16 cps,也就是1亿亿次计算每秒。
现在最快的超级计算机,中国的天河二号,其实已经超过这个运算力了,每秒能进行3.4亿亿次计算。当然,天河二号占地720平方米,耗电2400万瓦,耗费了3.9亿美元建造。广泛应用就不提了,即使是大部分商业或者工业运用也是很贵的。
Kurzweil认为考虑电脑的发展程度的标杆是看1000美元能买到多少cps,当1000美元能买到人脑级别的1亿亿运算能力的时候,强人工智能可能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了。
摩尔定律认为全世界的电脑运算能力每两年就翻一倍,这一定律有历史数据所支持,这同样表明电脑硬件的发展和人类发展一样是指数级别的。我们用这个定律来衡量1000美元什么时候能买到1亿亿cps。现在1000美元能买到10万亿cps,和摩尔定律的历史预测相符合,也就是说现在1000美元能买到的电脑已经强过了老鼠,并且达到了人脑千分之一的水平。听起来还是弱爆了,但是,让我们考虑一下,1985年的时候,同样的钱只能买到人脑万亿分之一的cps,1995年变成了十亿分之一,2005年是百万分之一,而2015年已经是千分之一了。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到2025年就能花1000美元买到可以和人脑运算速度抗衡的电脑了。
运算能力并不能让电脑变得智能,下一个问题是,我们怎样利用这份运算能力来达成人类水平的智能。
通往强人工智能的第二步:让电脑变得智能
这一步比较难搞。事实上,没人知道该怎么搞——我们还停留在争论怎么让电脑分辨《富春山居图》是部烂片的阶段。但是,现在有一些策略,有可能会有效。下面是最常见的三种策略:
1) 抄袭人脑
就好像你班上有一个学霸。你不知道为什么学霸那么聪明,为什么考试每次都满分。虽然你也很努力的学习,但是你就是考的没有学霸好。最后你决定“老子不干了,我直接抄他的考试答案好了。”这种“抄袭”是有道理的,我们想要建造一个超级复杂的电脑,我们有人脑这个范本可以参考呀。
科学界正在努力逆向工程人脑,来理解生物进化是怎么造出这么个神奇的东西的,乐观的估计是我们在2030年之前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一旦这个成就达成,我们就能知道为什么人脑能够如此高效、快速的运行,并且能从中获得灵感来进行创新。一个电脑架构模拟人脑的例子就是人工神经网络。它是一个由晶体管作为“神经”组成的网络,晶体管和其它晶体管互相连接,有自己的输入、输出系统,而且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婴儿的大脑。接着它会通过做任务来自我学习,比如识别笔迹。最开始它的神经处理和猜测会是随机的,但是当它得到正确的回馈后,相关晶体管之间的连接就会被加强;如果它得到错误的回馈,连接就会变弱。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和回馈后,这个网络自身就会组成一个智能的神经路径,而处理这项任务的能力也得到了优化。人脑的学习是类似的过程,不过比这复杂一点,随着我们对大脑研究的深入,我们将会发现更好的组建神经连接的方法。
更加极端的“抄袭”方式是“整脑模拟”。具体来说就是把人脑切成很薄的片,用软件来准确的组建一个3D模型,然后把这个模型装在强力的电脑上。如果能做成,这台电脑就能做所有人脑能做的事情——只要让它学习和吸收信息就好了。如果做这事情的工程师够厉害的话,他们模拟出来的人脑甚至会有原本人脑的人格和记忆,电脑模拟出的人脑就会像原本的人脑一样——这就是非常符合人类标准的强人工智能。
我们离整脑模拟还有多远呢?至今为止,我们刚刚能够模拟1毫米长的扁虫的大脑,这个大脑含有302个神经元。人类的大脑有1000亿个神经元,听起来还差很远。但是要记住指数增长的威力——我们已经能模拟小虫子的大脑了,蚂蚁的大脑也不远了,接着就是老鼠的大脑,到那时模拟人类大脑就不是那么不现实的事情了。
2)模仿生物演化
抄学霸的答案当然是一种方法,但也可能以我们现在的水平根本看不懂学霸的答案、太难抄了。那么,我们能不能学一下学霸备考的方法?
首先我们很确定地知道,建造一个和人脑一样强大的电脑是可能的——我们的大脑就是证据。如果大脑太难完全模拟,那么我们可以模拟演化出大脑的过程。事实上,就算我们真的能完全模拟大脑,结果也就好像照抄鸟类翅膀的拍动来造飞机一样——很多时候设计机器的最佳方案并不是照抄生物设计。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用模拟演化的方式来造强人工智能呢?这种方法叫作“基因算法”,它大概是这样的:建立一个反复运作的表现/评价过程,就好像在育种时把生物通过生存这种方式来表现并以能否生养性状更优良的后代为评价一样。一组电脑将执行各种任务,最成功的将会“繁殖”,把各自的程序融合,产生新的电脑,而不成功的将会被剔除。经过多次的反复后。这个自然选择的过程将产生越来越强大的电脑。而这个方法的难点是建立一个自动化的评价和繁殖过程,使得整个流程能够自己运行。
这个方法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自然演化需要经过几十亿年的时间,而我们却只想花几十年时间。
但是比起自然演化来说,我们有很多优势。首先,自然演化是没有预知能力的,它是随机的——它产生的没用的甚至有害的变异比有用的变异多很多,但是人工模拟的演化可以控制过程,使其着重于有益的变化。其次,自然演化是没有目标的,自然演化出的智能也不是它的目标,特定环境甚至对于更高的智能是不利的(因为高等智能消耗很多能源)。但是我们可以指挥演化的过程朝更高智能的方向发展。再次,要产生智能,自然演化要先产生其它的附件,比如改良细胞产生能量的方法,但是我们完全可以用电力来代替这额外的负担。所以,人类主导的演化会比自然快很多很多,但是我们依然不清楚这些优势是否能使模拟演化成为可行的策略。
3)让电脑来解决这些问题
如果抄学霸的答案和模拟学霸备考的方法都走不通,那就干脆让考题自己解答自己吧。这种想法很无厘头,却是最有希望的一种。思路是我们建造一个能进行两项任务的电脑——研究人工智能和修改自己的软硬件。这样它就不只能改进自己的架构了,我们直接把电脑变成了电脑科学家,提高电脑的智能就变成了电脑自己的任务。让计算机修改硬件需要很多方面技术的发展。
以上这些都会很快发生。硬件的快速发展和软件的创新是同时发生的,强人工智能可能比我们预期的更早降临,因为:
1.指数级增长的开端可能像蜗牛漫步,但是后期会跑的非常快
2.软件的发展可能看起来很缓慢,但是一次顿悟就能永远改变进步的速度。就好像在人类还信奉地心说的时候,科学家们没法计算宇宙的运作方式,但是日心说的发现让一切变得容易很多。创造一个能自我改进的电脑,对我们来说还很远,但是可能一个无意的变动,就能让现在的系统变得强大千倍,从而开启朝人类级别智能的冲刺。
强人工智能到超人工智能
总有一天,我们会造出和人类智能相当的强人工智能电脑,然后呢?人类和电脑就能平等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吗?
即使是一个和人类智能完全一样,运算速度完全一样的强人工智能,也比人类有很多优势:
硬件上:
- 速度。脑神经元的运算速度最多是200赫兹,今天的微处理器就能以2G赫兹,也就是神经元1000万倍的速度运行,而这比我们达成强人工智能需要的硬件还差远了。大脑的内部信息传播速度是每秒120米,电脑的信息传播速度是光速,差了好几个数量级。
- 容量和储存空间。人脑就那么大,后天没法把它变得更大,就算真的把它变得很大,每秒120米的信息传播速度也会成为巨大的瓶颈。电脑的物理大小可以非常随意,使得电脑能运用更多的硬件,更大的内存,长期有效的存储介质,不但容量大而且比人脑更准确。
- 可靠性和持久性。电脑的存储不但更加准确,而且晶体管比神经元更加精确,也更不容易萎缩(真的坏了也很好修)。人脑还很容易疲劳,但是电脑可以24小时不停的以峰值速度运作。
软件上来说:
- 可编辑性,升级性,以及更多的可能性。和人脑不同,电脑软件可以进行更多的升级和修正,并且很容易做测试。电脑的升级可以加强人脑比较弱势的领域——人脑的视觉元件很发达,但是工程元件就挺弱的。而电脑不但能在视觉元件上匹敌人类,在工程元件上也一样可以加强和优化。
- 集体能力。人类在集体智能上可以碾压所有的物种。从早期的语言和大型社区的形成,到文字和印刷的发明,再到互联网的普及。人类的集体智能是我们统治其它物种的重要原因之一。而电脑在这方面比我们要强的很多,一个运行特定程序的人工智能网络能够经常在全球范围内自我同步,这样一台电脑学到的东西会立刻被其它所有电脑学得。而且电脑集群可以共同执行同一个任务,因为异见、动力、自利这些人类特有的东西未必会出现在电脑身上。
通过自我改进来达成强人工智能的人工智能,会把“人类水平的智能”当作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它不会停留在这个里程碑上的。考虑到强人工智能之于人脑的种种优势,人工智能只会在“人类水平”这个节点做短暂的停留,然后就会开始大踏步向超人类级别的智能走去。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们很可能被吓尿,因为从我们的角度来看 a)虽然动物的智能有区别,但是动物智能的共同特点是比人类低很多;b)我们眼中最聪明的人类要比最愚笨的人类要聪明很很很很多。
所以,当人工智能开始朝人类级别智能靠近时,我们看到的是它逐渐变得更加智能,就好像一个动物一般。然后,它突然达到了最愚笨的人类的程度,我们到时也许会感慨:“看这个人工智能就跟个脑残人类一样聪明,真可爱。”
但问题是,从智能的大局来看,人和人的智能的差别,比如从最愚笨的人类到爱因斯坦的差距,其实是不大的。所以当人工智能达到了脑残级别的智能后,它会很快变得比爱因斯坦更加聪明。
智能爆炸
从这边开始,这个话题要变得有点吓人了。原文作者说:在这里要提醒大家,以下所说的都是大实话——是一大群受人尊敬的思想家和科学家关于未来的诚实的预测。你在下面读到什么离谱的东西的时候,要记得这些东西是比你我都聪明很多的人想出来的。
像上面所说的,我们当下用来达成强人工智能的模型大多数都依靠人工智能的自我改进。但是一旦它达到了强人工智能,即使算上那一小部分不是通过自我改进来达成强人工智能的系统,也会聪明到能够开始自我改进。
这里我们要引出一个沉重的概念——递归的自我改进。这个概念是这样的:一个运行在特定智能水平的人工智能,比如说脑残人类水平,有自我改进的机制。当它完成一次自我改进后,它比原来更加聪明了,我们假设它到了爱因斯坦水平。而这个时候它继续进行自我改进,然而现在它有了爱因斯坦水平的智能,所以这次改进会比上面一次更加容易,效果也更好。第二次的改进使得他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很多,让它接下来的改进进步更加明显。如此反复,这个强人工智能的智能水平越长越快,直到它达到了超人工智能的水平——这就是智能爆炸,也是加速回报定律的终极表现。
现在关于人工智能什么时候能达到人类普遍智能水平还有争议。对于数百位科学家的问卷调查显示他们认为强人工智能出现的中位年份是2040年——距今只有25年。这听起来可能没什么,但是要记住,很多这个领域的思想家认为从强人工智能到超人工智能的转化会快得多。以下的情景很可能会发生:一个人工智能系统花了几十年时间到达了人类脑残智能的水平,而当这个节点发生的时候,电脑对于世界的感知大概和一个四岁小孩一般;而在这节点后一个小时,电脑立马推导出了统一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物理学理论;而在这之后一个半小时,这个强人工智能变成了超人工智能,智能达到了普通人类的17万倍。
这个级别的超级智能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就好像蜜蜂不会理解凯恩斯经济学一样。在我们的语言中,我们把130的智商叫作聪明,把85的智商叫作笨,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形容12952的智商,人类语言中根本没这个概念。
但是我们知道的是,人类对于地球的统治教给我们一个道理——智能就是力量。也就是说,一个超人工智能,一旦被创造出来,将是地球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东西,而所有生物,包括人类,都只能屈居其下——而这一切,有可能在未来几十年就发生。
想一下,如果我们的大脑能够发明Wifi,那么一个比我们聪明100倍、1000倍、甚至10亿倍的大脑说不定能够随时随地操纵这个世界所有原子的位置。那些在我们看来超自然的,只属于全能的上帝的能力,对于一个超人工智能来说可能就像按一下电灯开关那么简单。防止人类衰老,治疗各种不治之症,解决世界饥荒,甚至让人类永生,或者操纵气候来保护地球未来的什么,这一切都将变得可能。同样可能的是地球上所有生命的终结。
当一个超人工智能出生的时候,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全能的上帝降临地球一般。
这时候我们所关心的就是:上帝会怎么对待我们?
很重要的一点是速度上的超级智能和质量上的超级智能的区别。很多人提到和人类一样聪明的超级智能的电脑,第一反应是它运算速度会非常非常快——就好像一个运算速度是人类百万倍的机器,能够用几分钟时间思考完人类几十年才能思考完的东西
这听起来碉堡了,而且超人工智能确实会比人类思考的快很多,但是真正的差别其实是在智能的质量而不是速度上。用人类来做比喻,人类之所以比猩猩智能很多,真正的差别并不是思考的速度,而是人类的大脑有一些独特而复杂的认知模块,这些模块让我们能够进行复杂的语言呈现、长期规划、或者抽象思考等等,而猩猩的脑子是做不来这些的。就算你把猩猩的脑子加速几千倍,它还是没有办法在人类的层次思考的,它依然不知道怎样用特定的工具来搭建精巧的模型——人类的很多认知能力是猩猩永远比不上的,你给猩猩再多的时间也不行。
而且人和猩猩的智能差别不只是猩猩做不了我们能做的事情,而是猩猩的大脑根本不能理解这些事情的存在——猩猩可以理解人类是什么,也可以理解摩天大楼是什么,但是它不会理解摩天大楼是被人类造出来的,对于猩猩来说,摩天大楼那么巨大的东西肯定是天然的,句号。对于猩猩来说,它们不但自己造不出摩天大楼,它们甚至没法理解摩天大楼这东西能被任何东西造出来。而这一切差别,其实只是智能的质量中很小的差别造成的。
而当我们在讨论超人工智能时候,智能的范围是很广的,和这个范围比起来,人类和猩猩的智能差别是细微的。
要理解一个具有超级智能的机器有多牛逼,让我们假设一座高高的楼梯,有一台机器站在台阶上,它站的位置只比人类高两层,就好像人类比猩猩只高两层一样。这个机器只是稍微有点超级智能而已,但是它的认知能力之于人类,就好像人类的认知能力之于猩猩一样。就好像猩猩没有办法理解摩天大楼是能被造出来的一样,人类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比人类高两层台阶的机器能做的事情。就算这个机器试图向我们解释,效果也会像教猩猩造摩天大楼一般。
而这,只是比我们高了两层台阶的智能罢了,站在这个楼梯顶层的智能之于人类,就好像人类之于蚂蚁一般——它就算花再多时间教人类一些最简单的东西,我们依然是学不会的。
但是我们讨论的超级智能并不是站在这个楼梯顶层,而是站在远远高于这个楼梯的地方。当智能爆炸发生时,它可能要花几年时间才能从猩猩那一层往上迈一步,但是这个步子会越迈越快,到后来可能几个小时就能迈一层,而当它超过人类十层台阶的时候,它可能开始跳着爬楼梯了——一秒钟爬四层台阶也未尝不可。所以让我们记住,当第一个到达人类智能水平的强人工智能出现后,我们将在很短的时间内面对一个飞在很高很高的楼梯上空的智能(甚至比这更高百万倍):
前面已经说了,试图去理解比我们高两层台阶的机器就已经是徒劳的,所以让我们很肯定的说,我们是没有办法知道超人工智能会做什么,也没有办法知道这些事情的后果。任何假装知道的人都没搞明白超级智能是怎么回事。
自然演化花了几亿年时间发展了生物大脑,按这种说法的话,一旦人类创造出一个超人工智能,我们就是在碾压自然演化了。当然,可能这也是自然演化的一部分——可能演化真正的模式就是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智能,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智能能够创造出超级智能,而这个节点就好像踩上了地雷的绊线一样,会造成全球范围的大爆炸,从而改变所有生物的命运。
科学界中大部分人认为踩上绊线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想真吓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可惜,没有人能告诉你踩到绊线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人工智能思想家Nick Bostrom认为我们会面临两类可能的结果——永生和灭绝。
首先,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大部分的生命经历了这样的历程:物种出现,存在了一段时间,然后不可避免的跌落下生命的平衡木,跌入灭绝的深渊。
历史上来说,“所有生物终将灭绝”就像“所有人都会死”一样靠谱。至今为止,存在过的生物中99.9%都已经跌落了生命的平衡木,如果一个生物继续在平衡木上走,早晚会有一阵风把它吹下去。Bostrom把灭绝列为一种吸引态——所有生物都有坠入的风险,而一旦坠入将没有回头。
虽然大部分科学家都承认一个超人工智能有把人类灭绝的能力,也有一些人认为如果运用得当,超人工智能可以帮助人类和其它物种,达到另一个吸引态——永生。Bostrom认为物种的永生和灭绝一样都是吸引态,也就是我一旦我们达成了永生,我们将永远不再面临灭绝的危险——我们战胜了死亡和几率。所以,虽然绝大多数物种都从平衡木上摔了下去灭绝了,Bostrom认为平衡木外是有两面的,只是至今为止地球上的生命还没聪明到发现怎样去到永生这另一个吸引态。
如果Bostrom等思想家的想法是对的,而且根据我的研究他们确实很可能是对的,那么我们需要接受两个事实:
1)超人工智能的出现,将有史以来第一次,将物种的永生这个吸引态变为可能
2)超人工智能的出现,将造成非常巨大的冲击,而且这个冲击可能将人类吹下平衡木,并且落入其中一个吸引态
有可能,当自然演化踩到绊线的时候,它会永久的终结人类和平衡木的关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不管这时人类还是不是存在。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什么时候会踩到绊线?”以及“从平衡木上跌下去后我们会掉入哪个吸引态?”
没人知道答案,但是一些聪明人已经思考了几十年,接下来我们看看他们想出来了些什么。
先来讨论“我们什么时候会踩到绊线?”也就是什么时候会出现第一个超级智能。
不出意外的,科学家和思想家对于这个意见的观点分歧很大。很多人,比如Vernor Vinge教授,科学家Ben Goertzel,SUN创始人Bill Joy,发明家和未来学家Ray Kurzweil,认同机器学习专家Jeremy Howard的观点这些人相信超级智能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因为指数级增长的关系,虽然机器学习现在还发展缓慢,但是在未来几十年就会变得飞快。
其它的,比如微软创始人Paul Allen,心理学家Gary Marcus,NYU的电脑科学家Ernest Davis,以及科技创业者Mitch Kapor认为Kurzweil等思想家低估了人工智能的难度,并且认为我们离绊线还挺远的。
Kurzweil一派则认为唯一被低估的其实是指数级增长的潜力,他们把质疑他们理论的人比作那些1985年时候看到发展速度缓慢的因特网,然后觉得因特网在未来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人一样。
而质疑者们则认为智能领域的发展需要达到的进步同样是指数级增长的,这其实把技术发展的指数级增长抵消了。
争论如此反复。
第三个阵营,包括Nick Bostrom在内,认为其它两派都没有理由对踩绊线的时间那么有信心,他们同时认为 a) 这事情完全可能发生在不久的未来 b)但是这个事情没个准,说不定会花更久
还有不属于三个阵营的其他人,比如哲学家Hubert Dreyfus,相信三个阵营都太天真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绊线。超人工智能是不会被实现的。
当你把所有人的观点全部融合起来的话是怎样呢?
2013年的时候,Bostrom做了个问卷调查,涵盖了数百位人工智能专家,问卷的内容是“你预测人类级别的强人工智能什么时候会实现”,并且让回答者给出一个乐观估计(强人工智能有10%的可能在这一年达成),正常估计(有50%的可能达成),和悲观估计(有90%可能达成)。当把大家的回答统计后,得出了下面的结果:
乐观估计中位年(强人工智能有10%的可能在这一年达成):2022年
正常估计中位年(强人工智能有50%的可能在这一年达成):2040年
悲观估计中位年(强人工智能有90%的可能在这一年达成):2075年
所以一个中位的人工智能专家认为25年后的2040年我们能达成强人工智能,而2075年这个悲观估计表明,如果你现在够年轻,有一半以上的人工智能专家认为在你的有生之年能够有90%的可能见到强人工智能的实现。
另外一个独立的调查,由作家James Barrat在Ben Goertzel的强人工智能年会上进行,他直接问了参与者认为强人工智能哪一年会实现,选项有2030年,2050年,2100年,和永远不会实现。结果是:
2030年:42%的回答者认为强人工智能会实现
2050年:25%的回答者
2100年:20%
2100年以后:10%
永远不会实现:2%
这个结果和Bostrom的结果很相似。在Barrat的问卷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参与者认为强人工智能会在2050年实现,有近乎半数(42%)的人认为未来15年(2030年)就能实现。并且,只有2%的参与者认为强人工智能永远不会实现。
但是强人工智能并不是绊线,超人工智能才是。那么专家们对超人工智能是怎么想的呢?
Bostrom的问卷还询问专家们认为达到超人工智能要多久,选项有a)达成强人工智能两年内,b)达成强人工智能30年内。问卷结果如下:
中位答案认为强人工智能到超人工智能只花2年时间的可能性只有10%左右,但是30年之内达成的可能性高达75%
从以上答案,我们可以估计一个中位的专家认为强人工智能到超人工智能可能要花20年左右。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现在全世界的人工智能专家中,一个中位的估计是我们会在2040年达成强人工智能,并在20年后的2060年达成超人工智能——也就是踩上了绊线。
当然,以上所有的数据都是推测,它只代表了现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的中位意见,但是它告诉我们的是,很大一部分对这个领域很了解的人认为2060年是一个实现超人工智能的合理预测——距今只有45年。
那么我们来看一下下一个问题,踩到绊线后,我们将跌向平衡木的哪一个方向?
超级智能会产生巨大的力量,所以关键的问题时——到时这股力量究竟由谁掌握,掌握这份力量的人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超人工智能究竟是带来天堂还是地狱。
同样的,专家们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也不统一。Bostrom的问卷显示专家们看待强人工智能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时,52%认为结果会是好或者非常好的,31%认为会是糟糕的或者非常糟糕的,只有17%的人认为结果会是不好不坏的。也就是说,这个领域的专家普遍认为这将是一个很大的事情,不论结果好坏。要注意的是,这个问题问的是强人工智能,如果问的是超人工智能,认为结果不好不坏的人可能不会有17%这么多。
我们等下再考虑主流阵营的观点。咱们先来问一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其实我大概能猜到你是怎么想的,因为我开始研究这个问题前也是这样的想的。很多人其实不关心这个话题,原因无非是:
像本文第一部分所说,电影展示了很多不真实的人工智能场景,让我们认为人工智能不是正经的课题。作家James Barrat把这比作传染病控制中心发布吸血鬼警报一样滑稽。
因为认知偏差,所以我们在见到证据前很难相信一件事情是真的。我确信1988年的时候电脑科学家们就已经常在讨论因特网将是多么重要,但是一般人并不会认为因特网会改变他们的生活——直到他们的生活真的被改变了。一方面,1988年的电脑确实不够给力,所以那时的人们看着电脑会想:“这破玩意儿也能改变我的生活,你逗我吧?”人们的想象力被自己对于电脑的体验而约束。让他们难以想象电脑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同样的事情正发生在人工智能领域。我们听到很多人说人工智能将会造成很大影响,但是因为这个事情还没发生,因为我们和一些弱爆了的人工智能系统的个人经历,让我们难以相信这东西真的能改变我们的生活。而这些认知偏差,正是专家们在努力对抗的。
就算我们相信人工智能的巨大潜力,你今天又花了多少时间思考“在接下来的永恒中,绝大部分时间我都不会再存在”这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比你今天干的大部分事情都重要很多,但是正常人都不会老是想这个吧。这是因为你的大脑总是关注日常的小事,不管长期来看有多少重要的事情,我们天生就是这么思考的。
原文作者说:这篇东西的主要目标就是让你脱离普通人阵营,加入专家思考的阵营,哪怕能让你站到两条不确定线的交点上,目标也达到了。
在我的研究中,我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观点,但是我发现大多数人的观点都停留在主流阵营中。事实上超过四分之三的专家都属于主流阵营中的两个小阵营:焦虑大道和信心角。
站在信心角中的人非常兴奋,他们认为他们将走向平衡木下比较有趣的那个吸引态,未来将实现他们的梦想,他们只需耐心等待。
把这一部分人从其他思想家区分开来的是这些人对于比较有趣的那个吸引态的欲望——他们很有信心永生是我们的发展方向。
这份信心是哪里来的不好说,评论家认为是这些人太过兴奋而产生了盲点,忽略了可能的负面结果。但是信心角的人还是把批评者当作末日论者来看待,他们认为技术会继续帮助我们而不是伤害我们。
两边的观点我们都会说,这样你能形成自己的观点,但是在读下面的内容前,请把质疑暂时搁置,让我们看看平衡木两边究竟有什么,并且记住这些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我们给一个打猎采集者看我们现在的舒适家居、技术、富庶,在他眼里这一切也会像魔法一样——我们也要接受未来完全可能出现能把我们吓尿的变革。
Bostrom描述了三种超人工智能可能的工作模式:
- 先知模式:能准确回答几乎所有的问题,包括对人类来说很困难的复杂问题,比如“怎样造一个更好的汽车引擎?”
- 精灵模式:能够执行任何高级指令,比如用分子组合器造一个更好的汽车引擎出来
- 独立意志模式(sovereign):可以执行开放式的任务,能在世界里自由活动,可以自己做决定,比如发明一种比汽车更快、更便宜、更安全的交通模式。
这些对人类来说很复杂的问题,对于一个超级智能来说可能就像“我的笔掉了,你能帮我捡一下吗?”这么简单。
Eliezer Yudkowsky,是这么说的:
“根本没有困难的问题,只有对于特定级别的智能来说难的问题。在智能的阶梯上走一小步,一些不可能的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如果走一大步,所有问题都变得简单了。”
信心角里有很多热忱的科学家、发明家和创业者,但是对于人工智能的未来最有发言权的,当属Ray Kurzweil。
对于Kurzweil的评价非常两极化,既有如对神人般的崇拜,也有翻白眼似的不屑。也有一些中立主义者,比如作家Douglas Hofstadter,他觉得Kurzweil的观点就好像把美食和狗屎混在一起,让你分不清是好是坏。
不管你同不同意Kurzweil的观点,他都是一个牛人。他年轻时候就开始搞发明,之后几十年发明了很多东西,比如第一台平板扫描仪,第一台能把文字转化为语言的扫描仪(盲人使用),著名的Kurzweil音乐合成器(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电子钢琴),以及第一套商业销售的语音识别系统。他是五本畅销书的作者。他很喜欢做大胆的预测,而且一直很准,比如他80年代末的时候预测到2000年后因特网会成为全球级的现象。他被《华尔街日报》称为“不休的天才”,被《福布斯》称为“终极思想机器”,被《Inc.》称作“爱迪生真正的传人”,被比尔盖茨称为“我认识的对人工智能预测最厉害的人。”2012年谷歌创始人Larry Page曾邀请他担任谷歌的工程总监,2011年他们共同创立了奇点大学(Singularity University),现在大学由美国太空总署运营,由谷歌赞助。
Kurzweil的经历很重要,因为当他讲述自己对未来的愿景时,他听起来就是个疯子,但是他不疯,恰恰相反,他非常聪明而有知识。你可能觉得他对于未来的想法是错的,但是他不傻。知道他是一个聪明人让我很开心,因为当我知道他对未来的预测后,我急切的很希望他的预测是对的。信心角中的很多思想家都认同Kurzweil的预测,他也有很多粉丝,被称为奇点主义者。
Kurzweil相信电脑会在2029年达成强人工智能,而到了2045年,我们不但会有超人工智能,还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奇点时代。他的人工智能时间线曾经被认为非常的狂热,现在也还是有很多人这么认为,但是过去15年弱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让更多的专家靠近了Kurzweil的时间线。虽然他的时间线比之前提到的2040年和2060年更加早,但是并没有早多少。
Kurzweil的奇点时代是三个技术领域的共同革命造成的——生物技术、纳米技术和最重要的人工智能技术。
在我们继续讨论人工智能前,让我们谈一下纳米技术这个任何关于人工智能的讨论都会涉及到的领域。
纳米技术
纳米技术说的是在1-100纳米的范围内操纵物质的技术。一纳米是一米的十亿分之一,是一毫米的一百万分之一。1-100纳米这个范围涵盖了病毒(100纳米长),DNA(10纳米宽), 大分子比如血红蛋白(5纳米),中分子比如葡萄糖(1纳米)。当我们能够完全掌握纳米技术的时候,我们离在原子层面操纵物质就只差一步了,因为那只是一个数量级的差距(约0.1纳米)。
要了解在纳米量级操纵物质有多困难,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比较。国际空间站距离地面431公里。如果一个人身高431公里,也就是他站着能够顶到国际空间站的话,他将是普通人类的25万倍大。如果你把1-100纳米放大25万倍,你算出的是0.25毫米-25毫米。所以人类使用纳米技术,就相当于一个身高431公里的巨人用沙子那么大的零件搭精巧的模型。如果要达到原子级别操纵物质,就相当于让这个431公里高的巨人使用0.025毫米大的零件。
关于纳米技术的思考,最早由物理学家费曼在1959年提出,他解释道:“据我所知,物理学的原理,并不认为在原子级别操纵物质是不可能的。原则上来说,物理学家能够制造出任何化学家能写出来的物质——只要把一个个原子按照化学家写出来的放在一起就好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我们只要知道怎样移动单个的分子和原子,我们就可以造出任何东西。
工程师Eric Drexler提出纳米级组装机后,纳米技术在1986年成为了一门正经的学科。纳米级组装机的工作原理是这样的:一个牛逼扫描仪扫描物件的3D原子模型,然后自动生成用来组装的软件。然后由一台中央电脑和数万亿的纳米“机器人”,通过软件用电流来指挥纳米机器人,最后组成所需要的物件。
再扯远一点。纳米技术有一些不是那么有趣的部分——能够制造数万亿的纳米机器人唯一合理的方法就是制造可以自我复制的范本,然后让指数级增长来完成建造任务。很机智吧?
是很机智,但是这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世界末日。指数级增长虽然能很快的制造数万亿的纳米机器人,但这也是它可怕的地方——如果系统出故障了,指数级增长没有停下来,那怎么办?纳米机器人将会吞噬所有碳基材料来支持自我复制,而不巧的是,地球生命就是碳基的。地球上的生物质量大概包含10^45个碳原子。一个纳米机器人有10^6个碳原子的话,只需要10^39个纳米机器人就能吞噬地球上全部的生命了,而2^130约等于10^39,也就是说自我复制只要进行130次就能吞噬地球生命了。科学家认为纳米机器人进行一次自我复制只要100秒左右,也就是说一个简单的错误可能就会在3.5小时内毁灭地球上全部的生命。
更糟糕的是,如果恐怖分子掌握了纳米机器人技术,并且知道怎么操纵它们的话,他可以先造几万亿个纳米机器人,然后让它们散播开来。然后他就能发动袭击,这样只要花一个多小时纳米机器人就能吞噬一切,而且这种攻击无法阻挡。未来真的是能把人吓尿的。
等我们掌握了纳米技术后,我们就能用它来制造技术产品、衣服、食物、和生物产品,比如人造红细胞、癌细胞摧毁者、肌肉纤维等等。而在纳米技术的世界里,一个物质的成本不再取决于它的稀缺程度或是制造流程的难度,而在于它的原子结构有多复杂。在纳米技术的时代,钻石可能比橡皮擦还便宜。
我们还没掌握这种技术,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对于达成这种技术的难度是高估了还是低估了,但是我们看上去离那并不遥远。Kurzweil预测我们会在21世纪20年代掌握这样的技术。各国政府知道纳米技术将能改变地球,所以他们投入了很多钱到这个领域,美国、欧盟和日本至今已经投入了50亿美元。
设想一下,一个具有超级智能的电脑,能够使用纳米级的组装器,是种什么样的体验?要记得纳米技术是我们在研究的玩意儿,而且我们就快掌握这项技术了,而我们能做的一切在超人工智能看来就是小儿科罢了,所以我们要假设超人工智能能够创造出比这要发达很多很多的技术,发达到我们的大脑都没有办法理解。
因此,当考虑“如果人工智能革命的成果对我们是好的”这个命题的时候,要记得我们根本没法高估会发生什么。所以就算下面对于超人工智能的预测显得太不靠谱,要记得这些进展可能是用我们没有办法想象的方法达成的。事实上,我们的大脑很可能根本没法预测将会发生什么。
拥有了超级智能和超级智能所能创造的技术,超人工智能可以解决人类世界的所有问题。气候变暖?超人工智能可以用更优的方式产生能源,完全不需要使用化石燃料,从而停止二氧化碳排放。然后它能创造方法移除多余的二氧化碳。癌症?没问题,有了超人工智能,制药和健康行业将经历无法想象的革命。世界饥荒?超人工智能可以用纳米技术直接搭建出肉来,而这些搭建出来的肉和真肉在分子结构上会是完全相同的——换句话说,就是真肉。
纳米技术能够把一堆垃圾变成一堆新鲜的肉或者其它食品,然后用超级发达的交通把这些食物分配到世界各地。这对于动物也是好消息,我们不需要屠杀动物来获得肉了。而超人工智能在拯救濒危物种和利用DNA复活已灭绝物种上面也能做很多事情。超人工智能甚至可以解决复杂的宏观问题——我们关于世界经济和贸易的争论将不再必要,甚至我们对于哲学和道德的苦苦思考也会被轻易的解决。
但是,有一件事是如此的吸引人,光是想想就能改变对所有事物的看法了:
永生。
人类大概很羡慕那些可能达成了永生的文明。原文作者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永生很可能在我们有生之年就能达成。
自然演化没有理由让我们活得比现在更长。对于演化来说,只要我们能够活到能够生育后代,并且养育后代到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的年纪,那就够了——对演化来说,活30多岁完全够了,所以额外延长生命的基因突变并不被自然选择所钟爱。这其实是很无趣的事情。
而且因为所有人都会死,所以我们总是说“死亡和缴税”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看待衰老就像看待时间一样——它们一直向前,而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它们。
但是这个假设是错的,费曼曾经写道:
“在所有的生物科学中,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死亡是必需的。如果你说你想造永动机,那我们对于物理学的研究已经让我们有足够的理论来说明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生物领域我们还没发现任何证据证明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也就是说死亡不一定是不可避免的,生物学家早晚会发现造成我们死亡的原因是什么,而死亡这个糟糕的‘病’就会被治好,而人类的身体也将不再只是个暂时的容器。”
事实上,衰老和时间不是绑死的。时间总是会继续前进的,而衰老却不一定。仔细想想,衰老只是身体的组成物质用旧了。汽车开久了也会旧,但是汽车一定会衰老吗?如果你能够拥有完美的修复技术、或者直接替换老旧的汽车部件,这辆车就能永远开下去。人体只是更加复杂而已,本质上和汽车是一样的。
Kurzweil提到由Wifi连接的纳米机器人在血液中流动,可以执行很多人类健康相关的任务,包括日常维修,替换死去的细胞等等。如果这项技术能够被完美掌握,这个流程(或者一个超人工智能发明的更好的流程)将能使人的身体永远健康,甚至越活越年轻。一个60岁的人和一个30岁的人身体上的区别只是物理上的,只要技术足够发达我们是能改变这种区别的。
超人工智能可以建造一个“年轻机器”,当一个60岁的人走进去后,再出来时就拥有了年轻30岁的身体。就算是逐渐糊涂的大脑也可能年轻化,只要超人工智能足够聪明,能够发现不影响大脑数据的方法来改造大脑就好了。一个90岁的失忆症患者可以走进“年轻机器”,再出来时就拥有了年轻的大脑。这些听起来很离谱,但是身体只是一堆原子罢了,只要超人工智能可以操纵各种原子结构的话,这就完全不离谱。
Kurzweil的思维继续跳跃了一下,他相信人造材料将越来越多的融入人体。最开始,人体器官将被先进的机械器官所代替,而这些机械器官可以一直运行下去。然后我们会开始重新设计身体,比如可以用自我驱动的纳米机器人代替血红细胞,这样连心脏都省了。Kurzweil甚至认为我们会改造自己的大脑,使得我们的思考速度比现在快亿万倍,并且使得大脑能和云存储的信息进行交流。
我们能获得的新体验是无穷的。人类的性爱,使得人们不但能生育,还能从中享乐。Kurtzweil认为我们可以对食物做同样的改造。纳米机器人可以负责把身体需要的营养物质传送到细胞中,智能的将对身体不好的东西排出体外——就像一个食物避孕套一样。纳米技术理论家Robert A. Freitas已经设计了一种红细胞的替代品,能够让人快速冲刺15分钟不需要呼吸——那么超人工智能能对我们的身体能力做的改造就更加难以想象。虚拟现实将拥有新的意义——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将能控制我们从感官获得的信号,然后用别的信号替代他们,让我们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在新环境里,我们能听、看、闻、触摸...
最终,Kurzweil认为人类会完全变成人工的。有一天当我们看到生物材料,会觉得生物材料实在太原始了,早年的人体居然是用这样的东西组成的,早期的人类居然会被微生物、意外、疾病杀死。这就是Kurzweil眼中人类最终战胜自己的生理,并且变得不可摧毁和永生,这也就是平衡木的另一个吸引态。他深深的想象我们会达到那里,而且就在不久的将来。
Kurzweil的想法很自然的受到了各方的批评。他对于2045年奇点时代的到来,以及之后的永生的可能性受到了各种嘲笑——“书呆子的狂欢”、“高智商人士的创始论”等等。也有人质疑他过于乐观的时间线,以及他对人脑和人体的理解程度,还有他将摩尔定律应用到软件上的做法。有很多人相信他,但有更多人反对他。
但是即使如此,那些反对他的专家并不是反对他所说的一切,反对他的人说的不是“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而是说“这些当然可能发生,但是到达超人工智能是很难的。”
连经常提醒我们人工智能的潜在威胁的Bostrom都这么说:
很难想象一个超级智能会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或是不能帮着我们解决的。疾病、贫困、环境毁灭、各种不必要的苦难,这些都是拥有纳米科技的超级智能能够解决的。而且,超级智能可以给我们无限的生命,这可以通过停止或者逆转衰老来达成,也可以让我们上传自己的数据。一个超级智能还能让我们大幅度提高智商和情商,还能帮助我们创造这种有趣的体验世界,让我们享乐。
这是Bostrom这个明显不在信心角的人的观点,但也是很多反对Kurzweil的专家的观点,他们不觉得Kurzweil是在说梦话,只是觉得我们首先要安全达成超人工智能。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Kurzweil的观点很有传染性,他传达了正面的信息,而这些事情都是可能的——如果超人工智能是个仁慈的神的话。
对信心角的最有力的批评,是那些信心角里的人都低估了超人工智能的坏处。Kurzweil的畅销书《The Singularity is Near》700多页,只有20页用来讨论人工智能的危险。前面提到,当超人工智能降临时我们的命运取决于谁掌握这股力量,以及他们是不是好人。Kurzweil的回答是“超人工智能正从多方的努力中出现,它将深深的融入我们文明的基建中。它会亲密的被捆绑在我们的身体和大脑中,它会反映我们的价值,因为它就是我们。”
但如果答案就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一些人会很担忧?为什么霍金会说超人工智能会毁灭人类?为什么比尔盖茨会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不为此担忧?为什么马斯克会担心我们是在召唤恶魔?为什么那么多专家担心超人工智能是对人类最大的威胁?这些站在焦虑大道上的思想家,不认同Kurzweil对于人工智能的危险的粉饰。他们非常非常担心人工智能革命,他们不关注平衡木下比较有趣的那一个吸引态,而是盯着平衡木的另一边,而他们看到的是可怕的未来,一个我们未必能够逃离的未来。
未来可能是我们最糟的恶梦
焦虑大道上的人并不是恐慌或者无助的——恐慌和无助的位置是更加左边——他们只是紧张。位于两个极端的中央不代表他们的立场是中立的——真正中立的人有自己独立的阵营,他们认同极好和极坏两种可能,但是不确定究竟会是哪个。
那究竟是什么让焦虑大道的人们如此焦虑呢?
首先,广义上来讲,在创造超人工智能时,我们其实是在创造可能一件会改变所有事情的事物,但是我们对那个领域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我们到达那块领域后会发生什么。科学家Danny Hillis这个比作“就好像单细胞生物向多细胞生物转化的时候那样,还是阿米巴虫的我们没有办法知道我们究竟在创造什么鬼。”
Bostrom则担忧创造比自身聪明的东西是个基础的达尔文错误,就好像麻雀妈妈决定收养一只小猫头鹰,并且觉得猫头鹰长大后会保护麻雀一家,但是其它麻雀却觉得这是个糟糕的主意。
当你把“对那个领域完全不清楚”和“当它发生时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结合在一起时,你创造出了一个很恐怖的词——生存危机。
生存危机指可能对人类产生永久的灾难性效果的事情。通常来说,生存危机意味着灭绝。
可以看到,生存危机是用来指那些跨物种、跨代(永久伤害)并且有严重后果的事情。它可以包括人类遭受永久苦难的情况,但是这基本上和灭绝没差了。三类事情可能造成人类的生存危机:
1)自然——大型陨石冲撞,大气变化使得人类不能生活在空气中,席卷全球的致命病毒等。
2)外星人——霍金、卡尔萨根等建议我们不要对外广播自己的位置。他们不想我们变成邀请别人来殖民的傻子。
3)人类——恐怖分子获得了可以造成灭绝的武器,全球的灾难性战争,还有不经思考就造出个比我们聪明很多的智能。
Bostrom指出1和2在我们物种存在的前十万年还没有发生,所以在接下来一个世纪发生的可能性不大。3则让他很害怕,他把这些比作一个装着玻璃球的罐子,罐子里大部分是白色玻璃球,小部分是红色的,只有几个是黑色的。每次人类发明一些新东西,就相当于从罐中取出一个玻璃球。大多数发明是有利或者中立的——那些是白色玻璃球。有些发明对人类是有害的,比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是那些红色玻璃球。还有一些发明是可以让我们灭绝的,这就是那些黑色玻璃球。很明显的,我们还没摸到黑色玻璃球,但是Bostrom认为不久的未来摸到一个黑色玻璃球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比如核武器突然变得很容易制造了,那恐怖分子很快会把我们炸回石器时代。核武器还算不上黑色玻璃球,但是差的不远了。而超人工智能是我们最可能摸到的黑色玻璃球。
你会听到很多超人工智能带来的坏处——人工智能取代人类工人,造成大量失业;因为解决了衰老造成的人口膨胀。但是真正值得我们担心的是生存危机的可能性。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前面的问题,当超人工智能降临时,谁会掌握这份力量,他们又会有什么目标?
当我们考虑各种力量持有人和目标的排列组合时,最糟糕的明显是:怀着恶意的人/组织/政府,掌握着怀有恶意的超人工智能。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怀着恶意的人/组织/政府,研发出第一个超人工智能,并且用它来实现自己的邪恶计划。我把这称作贾法尔情况。阿拉丁神灯故事中,坏人贾法尔掌握了一个精灵,特别让人讨厌。所以如果ISIS手下有一群工程师狂热地研发人工智能怎么办?或者说伊朗和朝鲜,机缘巧合,不小心造成了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达成了超人工智能怎么办?这当然是很糟糕的事,但是大部分专家认为糟糕的地方不在于这些人是坏人,而在于在这些情况下,这些人基本上是不经思考就把超人工智能造出来,而一造出来就失去了对超人工智能的控制。然后这些创造者,连着其他人的命运,都取决于这个超人工智能的动机了。专家认为一个怀着恶意并掌握着超人工智能的人可以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不至于让我们灭绝,因为专家相信坏人和好人在控制超人工智能时会面临一样的挑战。
如果被创造出来的超人工智能是怀有恶意的,并且决定毁灭创造者,怎么办?这就是大部分关于人工智能的电影的剧情。人工智能变得和人类一样聪明,甚至更加聪明,然后决定对人类下手——这里要指出,那些提醒我们要警惕人工智能的人谈的根本不是这种电影情节。邪恶是一个人类的概念,把人类概念应用到非人类身上叫作拟人化,原文作者尽量避免这种做法,因为没有哪个人工智能会像电影里那样变成邪恶的。
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
我们开始谈论到了人工智能讨论的另一个话题——意识。如果一个人工智能足够聪明,它可能会嘲笑我们,甚至会嘲讽我们,它会声称感受到人类的情感,但是它是否真的能感受到这些东西呢?它究竟是看起来有自我意识,还是确实拥有自我意识?或者说,聪明的人工智能是否真的会具有意识,还是看起来有意识?
这个问题已经被深入的讨论过,也有很多思想实验,比如John Searle的中文屋实验。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它会影响我们对Kurzweil提出的人类最终会完全人工化的看法,它还有道德考量——如果我们模拟出万亿个人脑,而这些人脑表现的和人类一样,那把这些模拟大脑彻底关闭的话,在道德上和关掉电脑是不是一样的?还是说这和种族屠杀是等价的?本文主要讨论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危险,所以人工智能的意识并不是主要的讨论点,因为大部分思想家认为就算是有自我意识的超人工智能也不会像人类一样变得邪恶。
但这不代表非常坏的人工智能不会出现,只不过它的出现是因为它是被那样设定的——比如一个军方制造的弱人工智能,被设定成具有杀人和提高自我智能两个功能。当这个人工智能的自我改进失控并且造成智能爆炸后,它会给我们带来生存危机,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主要目标是杀人的超人工智能——但这也不是专家们担心的。
专家们担心的是,我们制造一个原本目的是友善的人工智能,在它变成超人工智能后,它的目标虽然没有变,手段却变得不再友善,从而不经意间毁灭人类。
这里就需要分析友善的人工智能和不友善的人工智能。
对人工智能来说,友善和不友善不是指人工智能的性格,而只是指它对人类的影响是不是正面的。它也许一开始是个友善的人工智能,但是后来变成了不友善的人工智能,并且对人类造成了最负面的影响。要理解这一切,我们要了解人工智能是怎么思考的。
其实答案很简单——人工智能和电脑的思考方式一样。我们容易犯的一个错误是,当我们想到非常聪明的人工智能的时候,我们把它拟人化了,因为在人类的视角看来,能够达到人类智能程度的只有人类。要理解超人工智能,我们要明白,它是非常聪明,但是完全异己的东西。
我们来做个比较。如果给你一个小白鼠,告诉你它不咬人,你一定觉得很好玩,很可爱。但是如果给你一只狼蛛,然后告诉你它不咬人,你可能被吓一跳。但是区别是什么呢?两者都不会咬人,所以都是完全没有危险的。一部分差别在于动物和人类的相似性。
小白鼠是哺乳动物,所以在生物角度上来说,你能感到和它的一定关联。但是蜘蛛是节肢动物门蛛形纲的,有着蛛形纲的大脑,你感觉不到和它有多少关联。狼蛛的异己性是让你害怕的地方。如果我们继续做一个测试,比如给你两个小白鼠,一个是普通小白鼠,另一个是有着狼蛛大脑的小白鼠,你肯定会觉得有狼蛛大脑那个更让你不舒服吧?虽然两个都不会咬你。
现在想象你把蜘蛛改造的非常非常聪明——甚至超过人类的智能。它会让你觉得熟悉吗?它会感知人类的情感吗?不会,因为更聪明并不代表更加人类——它会非常聪明,但是本质上还是个蜘蛛。原文作者说,他不想和一个超级聪明的蜘蛛交朋友,不知道你想不想。
当我们谈论超人工智能的时候,其实是一样的,超人工智能会非常的聪明,但是它并不比笔记本电脑更加像人类。事实上,因为超人智能不是生物,它的异己性会更强。从生物学上来讲,超人工智能比智能蜘蛛更加异己。
电影里的人工智能有好有坏,这其实是对人工智能的拟人化,这让我们觉得没那么毛骨悚然。这给了我们对人类水平和超人类水平的人工智能的错觉。在人类心理中,我们把事情分成道德的和不道德的。但是这两种只存在于人类行为之中。超出人类心理的范畴,道德(moral)和不道德(immoral)之外,更多的是非道德性(amoral)。而所有不是人类的,尤其是那些非生物的事物,默认都是非道德性的。
随着人工智能越来越聪明,看起来越来越接近人类,拟人化会变得更加更加容易。Siri给我们的感觉就很像人类,因为程序员就是这么给她做设定的,所以我们会想象超级智能版本的Siri也会同样温暖、有趣和乐于助人。人类能感知同情这种高层次的情绪,因为我们在演化过程中获得了这种能力——我们是演化被设定成能感知这些情绪的——但是感知同情并不是高级智能天生具有的一个特征,除非同情被写进了人工智能的代码中。如果Siri通过自我学习而不是人类干涉变成超级智能,她会很快剥离她的人类表象,并且变成个没有情绪的东西,在她眼中人类的价值并不比计算器眼中的人类价值高。
我们一直倚赖着不严谨的道德,一种人类尊严的假想,至少是对别人的同情,来让世界变得安全和可以预期。但是当一个智能不具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我们的下一个问题,人工智能的动机是什么?
答案也很简单:我们给人工智能设定的目标是什么,它的动机就是什么。人工智能的系统的目标是创造者赋予的。你的GPS的目标是给你指出正确的驾驶路线,IBM华生的目标是准确地回答问题。更好地达成这些目标就是人工智能的目标。我们在对人工智能进行拟人化的时候,会假设随着它变得越来越聪明,他们产生一种能改变它原本目标的智慧——但是Bostrom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智能水平和最终目标是正交的,也就是说任何水平的智能都可以和任何最终目标结合在一起。任何假设超级智能的达成会改变系统原本的目标的想法都是对人工智能的拟人化。人健忘,但是电脑不健忘。
费米悖论
在人工智能消灭人类后,它们大概会开始探索宇宙,尝试到达整个银河系,然后是整个哈勃体积——或者成功,或者被外星文明消灭。焦虑大道上的人担心如果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地球生命的最后遗产将是一个试图征服宇宙的人工智能(马斯克在表示他们的担忧时更是说,人类可能只是为数字超级智能生物准备的加载器罢了,人类物种的目的就是创造一个超人工智能,那之后人类必然破灭。)
而在信心角,Kurzweil同样认为生于地球的人工智能将尝试占领宇宙,只是在他的愿景中,人类本身会成为那样的智能。
如果人工智能占领宇宙是正解的话,对于费米悖论有什么影响呢?
首先,人工智能很明显是一个潜在的大过滤器(一个可能距离我们只有几十年的大过滤器)。但即使它把我们过滤灭绝了,人工智能本身还是会存在,并且会继续影响这个宇宙的,并且会很有可能成为第三型文明。从这个角度来看,它可能不是一个大过滤器,因为大过滤器是用来解释为什么没有智能什么存在的,而超人工智能是可以算作智能的。但如果人工智能可以把人类灭绝,然后出于一些原因把自己也弄死了,那它也是可以算作大过滤器的。
如果我们假设不管人类发生什么,出身地球的超人工智能会继续存在,那这意味着很多达到人类智能水平的文明很快都制造出了超人工智能。也就是说宇宙里应该有很多智能文明,我们就算观测不到生物智能,也应该观测到很多超人工智能的活动。
但是由于我们没有观测到这些活动,我们可以推导出人类水平的智能是个非常罕见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经历并且通过了一次大过滤器)。这可以作为支持费米悖论中第一类解释(不存在其它的智能文明)的论点。
但是这不代表费米悖论的第二类解释(存在其它智能文明)是错的,类似超级捕食者或者受保护区或者沟通频率不一样的情况还是可以存在的,就算真的有超人工智能存在。
对于人工智能的研究让原文作者更加倾向于第一类解释。他认为Susan Scheider说得很对:如果外星人造访地球,这些外星人很可能不是生物,而是过去由其他生物创造的智能机械。
所以,我们已经建立了前提,就是当有了设定后,一个超人工智能是非道德性的,并且会努力实现它原本的被设定的目标,而这也是人工智能的危险所在了。因为除非有不做的理由,不然一个理性的存在会通过最有效的途径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当人要实现一个长期目标时,一般会先达成几个子目标来帮助达成最终目标——也就是垫脚石。这些垫脚石的学名叫手段目标(instrumental goal)。除非有不造成伤害的理由,不然在实现手段目标的时候往往是会造成伤害的。人类的核心目标是延续自己的基因。要达成这个目标,一个手段目标就是自保,因为死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为了自保,人类要提出对生存的威胁,所以人类会准备武器、注意安全、吃药等等。人类还需要通过食物、水、住宿等来自我供养。对异性有吸引力能够帮助最终目标的达成,所以我们会花钱做发型等等。当我们做发型的时候,每一根头发都是我们手段目标的牺牲品,但是我们对头发的牺牲不会做价值判断。在我们追求我们的目标的时候,只有那些我们的道德会产生作用的领域——大部分事关伤害他人——才是不会被我们伤害的。动物在追求它们的目标时,比人类不矜持得多了。只要能自保,蜘蛛不在意杀死任何东西,所以一个超级智能的蜘蛛对我们来说可能是很危险的——这不是因为它是不道德的或者邪恶的,而是因为伤害人类是它达成自己目标的垫脚石。作为一个非道德性的生物,这是它很自然的考量。在人工智能拥有了一定程度的智力后,它会意识到如果不自保就没有办法完成目标,所以去除对它生存的威胁就变成了它的手段目标。它聪明地知道人类可以摧毁它、肢解它甚至修改它的代码(这会改变它的目标,而这对于它的最终目标的威胁其实和被摧毁是一样的)。这时候它会做什么?理性的做法就是毁灭全人类。它对人类没有恶意,就好像你剪头发时对头发没有恶意一样,只是纯粹的无所谓罢了。它并没有被设定成尊重人类生命,所以毁灭人类就是合理的。
人工智能还需要资源这个垫脚石。当它发展到能够使用纳米技术建造任何东西的时候,它需要的资源就是物质·能量和空间。这让它有更多理由毁灭人类——人类能提供很多物质。就算不杀死人类,人工智能使用资源的手段目标依然会造成存在危机。也许它会需要更多的能源,所以它要把地球表面铺满太阳能面板并到处安装没有辐射屏蔽的核聚变发电装置。它也完全有理由把整个地球的物质改造成硬盘来存储数据。这都是一样的。所以,人工智能很容易从友善的人工智能变成不友善的人工智能——但是它只是在变得越来越先进的同时继续做它本来要做的事情。
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到达强人工智能,然后升华成超人工智能,称作人工智能的起飞。Bostrom认为强人工智能的起飞可能很快(几分钟、几小时、或者几天),可能不快(几月或者几年),也可能很慢(几十年、几世纪)。虽然我们要到强人工智能出现后才会知道答案,但是Bostrom认为很快的起飞是最可能的情况,这个我们在前文已经解释过了。在起飞发生后,电脑不只是拥有了高智商而已,还拥有了其它超级能力。这些超级能力是感知能力,包括:
- 智能放大:电脑能够很擅长让自己变得更聪明,快速提高自己的智能。
- 策略:电脑能够策略性的制定、分析、安排长期计划。
- 社交操纵:电脑变得很擅长说服人。
- 其它能力,比如黑客能力、写代码能力、技术研究、赚钱等。
要理解人类相对超人工智能的劣势,只要记得超人工智能在所有领域都比人类强很多很多很多个数量级。一旦超人工智能出现,人类任何试图控制它的行为都是可笑的。人类会用人类的智能级别思考,而超人工智能会用超人工智能级别思考。人类说:“我们把超人工智能的电源拔了不就行了?”就好像蜘蛛说:“我们不给人类捉虫的网把人类饿死不就行了?”都是可笑的。“把人工智能锁起来,断绝它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的做法估计是没用的。超人工智能的社交操纵能力也会很强大,它要说服你做一件事,比你说服一个小孩更容易。万一这招行不通,自然还有别的方法。
当我们结合达成目标、非道德性以及比人类聪明很多这些条件,好像所有的人工智能都会变成不友善的人工智能,除非一开始的代码写的很小心。可惜的是,虽然写一个友善的弱人工智能很简单,但是写一个能在变成超人工智能后依然友善的智能非常难,甚至是不可能的。明显地,要维持友善,一个超人工智能不能对人有恶意,而且不能对人无所谓。我们要设计一个核心的人工智能代码,让它从深层次的明白人类的价值,但是这做起来比说起来难多了。
比如,我们要让一个人工智能的价值观和我们的价值观相仿,然后给它设定一个目标——让人们快乐。当它变得足够聪明的时候,它会发现最有效的方法是给人脑植入电极来刺激人脑的快乐中枢。然后它会发现把人脑快乐中枢以外的部分关闭能带来更高的效率。于是人类全部被弄成了快乐的植物人。如果一开始的目标被设定成“最大化人类的快乐”,它可能最终先把人类毁灭了,然后制造出很多很多处于快乐状态的人类大脑。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们会大喊“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呀”,但是那时已经太晚了。系统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挠它达成目标的。如果你设定一个人工智能的目标是让你笑,那它的智能起飞后,它可能会把你脸部肌肉弄瘫痪,来达成一个永远笑脸的状态。如果你把目标设定成保护你的安全,它可能会把你软禁在家。如果你让它终结所有饥荒,它可能会想:“太容易了,把人类都杀了就好了。”如果你把目标设定成尽量保护地球上的生命,那它会很快把人类都杀了,因为人类对其它物种是很大的威胁。所以这些简单的目标设定是不够的。如果我们把目标设定成“维持这个道德标准”,然后教给它一些道德标准呢?就算我们不考虑人类根本没法达成一个统一的道德标准,就算我们真的达成了统一的道德标准,把这套标准交给人工智能来维持,只会把人类的道德锁死在现在的水平。过个几百年,这种道德锁死的事情就好像逼着现代人遵守中世纪道德标准一样。如果只是简单地把目标设为让人类永生,超人工智能操纵的
纳米病毒更可能会停止人类的进化,以排除突变带来的一切不确定因素。
所以,我们需要在给人工智能的目标里制定一个能让人类继续进化的能力。Elierzer Yudkowsky提出了一个目标,她把这个目标叫作连贯的外推意志,其内容是这样的:
我们的连贯外推意志是我们想要知道更多,思考得更快,变成比我们希望的更好的人,能一起更远得长大。外推是汇集的而不是发散的,我们的愿望是连贯的而不是被干扰的;我们想要外推的被外推,我们想要解读的被解读。
对于人类的命运取决于电脑没有意外的解读和执行这个声明是件值得兴奋的事情吗?当然不是。但是当足够的聪明人放入足够的思考和前瞻后,我们有可能发现怎样制造一个友善的超人工智能。
但是现在有各种政府、公司、军方、科学实验室、黑市组织在研究各种人工智能。他们很多在试图制造能自我改进的人工智能,总有一天,一个人的创新将导致超人工智能的出现。专家们认为是2060年,Kurzweil认为是2045年。Bostrom认为可能在未来的10年到21世纪结束这段时间发生,他还认为当这发生时,智能的起飞会快得让我们惊讶,他是这么描述的:
在智能爆炸之前,人类就像把炸弹当玩具的小孩一样,我们的玩物和我们的不成熟之间有着极大的落差。超级智能是一个我们还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面对的挑战。我们不知道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哪怕我们能听到炸弹的滴答声。
我们当然没有办法把所有小孩都从炸弹旁边赶跑——参于人工智能研究的大小组织太多了,而且因为建造创新的人工智能花不了太多钱,研发可能发生在社会的任何一个角落,不受监管。而且我们没办法知道准确的进度,因为很多组织是在偷偷摸摸的搞,不想让竞争对手知道。对于这些组织来说,尤其让我们困扰的是他们很多都是在拼速度——他们创造一个一个更加聪明的弱人工智能系统,因为他们想要比竞争对手更快的到达目标。有些更有野心的组织,为了追逐创造出第一个强人工智能所能带来的金钱、奖励、荣誉、权力会把步子迈得更大。当你全力冲刺时,你是不会有太多时间静下来思考这些危险的。恰恰相反,他们很可能在早期系统中写尽量简单的代码,比如把目标设定成用笔写一句话,先让系统跑起来再说,反正以后还可以回过头来改的。对吧?
Bostrom等认为第一个超人工智能出现后,最可能的情况是这个系统会立刻意识到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超人工智能是最有利的,而在快速起飞的情况下,哪怕它只比第二名快了几天,它也完全有时间碾压所有对手。Bostrom把这叫作决定性的战略优势,这种优势会让第一个超人工智能永远统治这个世界,不管在它的统治下我们是走向永生还是灭亡。
这种现象可能对我们有利,也可能导致我们的毁灭。如果那些最用心思考人工智能理论和人类安全的人能够最先造出一个友善的超人工智能的话,那对我们是很好的。
但是如果事情走向了另一面——如果超人工智能在我们搞明白怎样保证人工智能的安全性之前被达成,那么不友善的超人工智能就会统治世界并把我们毁灭了。
至于现在的风口是哪里呢?简单来说,投资创新人工智能技术的钱,比投资人工智能安全研究的钱多很多。不乐观。
人工智能创新和人工智能安全的赛跑,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竞争。我们真的可能结束我们对地球的统治,而那之后我们是永生还是灭绝,现在还不知道。
原文作者说:
{我现在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一边是对于我们这个物种的思考,看来我们在这个重大的历史节点上只有一次机会,我们创造的第一个超人工智能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但是我们都知道大部分产品的1.0版本都是充满bug的,所以这个事情还是很吓人的。另一边,Bostrom指出我们有很大的优势——我们是先手。我们有能力给这个事情提供足够的预警和前瞻,使我们成功的机会更高。
这一场豪赌的赌注究竟有多高?
如果超人工智能真的在21世纪达成,而造成的影响真的如大部分专家预测的一样极端而永久,我们肩上就真的是背负着巨大的责任。接下来几百万年的人们都在静静地看着我们,希望我们不要搞砸。我们可以给予未来所有人类以生命,甚至是永生,我们也可能终结人类这个特殊的物种,连同我们所有的音乐、艺术、好奇、欢笑、无尽的发现和发明,一起走向灭绝。
当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希望我们能够慢慢来,并且格外格外小心。从来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不管我们要花多少时间来把这件事情做对。}
不过一般而言,比这现实得多的威胁更擅长终结人类物种。人类应该在粮食安全、防疫、碰撞迎击等方面也同样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对。
原文作者说:
{我不想死
不.想.死
我虽然觉得人类的音乐和艺术很美好,但是也没那么美好,很多还挺糟粕的。很多人的笑声很恼人。未来的人类其实没有真的在看着我们,因为他们还不存在。也许我们不需要太谨慎,那多麻烦呀。
如果人类在我死后才发现永生的秘密该多让人扫兴啊。
但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们至少都应该想一想,应该和人讨论讨论,大家尽自己能尽的一份力。
而当我们跌下平衡木的时候,其它那些困扰都不再是困扰。如果我们落到比较好的那个吸引态,那些困扰会被轻易解决;如果我们落到比较糟的那个吸引态,就更没问题了,死人是不会有困扰的。
这就是为什么了解超人工智能的人把它称作人类的最后一项发明,最后一个挑战。}
原文的参考文献
Controversial and a lot of fun. Packed with facts and charts and mind-blowing future projections:
Ray Kurzweil – The Singularity is Near
Articles and Papers:
J. Nils Nilsson – The Quest fo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 History of Ideas and AchievementsSteven Pinker – How the Mind WorksVernor Vinge – The Coming 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 How to Survive in the Post-Human Era
Nick Bostrom – Ethical Guidelines for A SuperintelligenceNick Bostrom – How Long Before Superintelligence?
Nick Bostrom – Future Progress i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 Survey of Expert Opinion
Moshe Y. Vardi –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Past and FutureRuss Roberts, EconTalk – Bostrom Interview and Bostrom Follow-UpStuart Armstrong and Kaj Sotala, MIRI – How We’re Predicting AI—or Failing ToSusan Schneider – Alien MindsStuart Russell and Peter Norvig –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 Modern ApproachTheodore Modis – The Singularity Myth
Gary Marcus – Hyping Artificial Intelligene, Yet Again
Steven Pinker – Could a Computer Ever Be Conscious?
Carl Shulman – Omohundro’s “Basic AI Drives” and Catastrophic Risks
World Economic Forum – Global Risks 2015
John R. Searle – What Your Computer Can’t Know
Jaron Lanier – One Half a Manifesto
Bill Joy – Why the Future Doesn’t Need Us
Kevin Kelly – Thinkism
Paul Allen – The Singularity Isn’t Near (and Kurzweil’s response)
Stephen Hawking – Transcending Complacency on Superintelligent Machines
Kurt Andersen – Enthusiasts and Skeptics Debat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erms of Ray Kurzweil and Mitch Kapor’s bet about the AI timeline
Ben Goertzel – Ten Years To The Singularity If We Really Really Try
Arthur C. Clarke – Sir Arthur C. Clarke’s Predictions
Hubert L. Dreyfus – What Computers Still Can’t Do: A Critique of Artificial Reason
Stuart Armstrong – Smarter Than Us: The Rise of Machine Intelligence
Ted Greenwald – X Prize Founder Peter Diamandis Has His Eyes on the Future
Kaj Sotala and Roman V. Yampolskiy – Responses to Catastrophic AGI Risk: A Survey
Jeremy Howard TED Talk – The wonderful and terrifying implications of computers that can learn
独自设定与展望
在普通人工智能普及的阶段,人对智能机器的要求大概是只要能生产人类生活所需的资源、维持人类生存所需的环境、维护并修理其他机械就行了。出于安全的考虑,可能不会很快地要求智能机器自己改进。
但一旦人类掌握了制造这样强大的工业机械的技术,人类自身会从体力劳动中基本解放,人就有更多的空闲,可以更多地注重享受和精神需求,也就更需要肉体上和精神上的伴侣,然后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人用已经掌握的机械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来制造理想的人类伴侣。
人在肉体上需要的伴侣大概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用费心养护、没有什么责任压力、声音好听、身体合拍、活好颜正的理想娱乐工具。精神伴侣则大概是可以进行对话并互相理解·激励的高等智能,具备一定智力且性格合拍的他人或人工智能都能胜任。参见
自律玩偶。
基于想要更多地享受生命的基础需求,人类大概会很自然地开发医疗用
纳米机械,往身体里注入大量的
纳米病毒、按照基因组修理受损细胞,甚至用精密机械代替身体组织。这个过程发展下去,人类就会逐渐变成不会自然死亡的机械生命体,并最终走向自发的机界升华、转化成机械文明。
如果这个过程不顺利,人类在途中由于种种原因衰弱下去或灭亡(包括被智能机械消灭的情况),而智能机械受到的损害有限或能制造·维修智能机械的纳米病毒幸存的话,机械也能接替人类来维持人类文明。某些智能机械还可能以为自己是人类。以简单的例子来说,老年人或精神上比较成熟的人会比较自然地需要具有年轻人类外观的智能机械并把它们当做孩子对待,它们自以为自己是人类的可能性就是有的。人类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直接接纳具有一定程度的智力的人工智能为人类文明一员也是可能的。
最終更新:2015年10月07日 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