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九十四 列伝第十九

唐書巻九十四

列伝第十九

侯君集 張亮 薛万均 万徹 万備 盛彦師 盧祖尚 劉世讓 劉蘭 李君羨


  侯君集、豳州三水人。以材雄称。少事秦王幕府、從征討有功、擢累左虞候・車騎将軍、封全椒県子。預誅隠太子尤力。王即位、拜左衛将軍、進封潞国公、邑千戸。貞観四年、遷兵部尚書、俄検校吏部尚書、参議朝政。

  李靖討吐谷渾、以君集為積石道行軍総管。師次鄯州、議所向。君集曰:「王師已至、而賊不走険、天賛我也。若以精兵掩不備、彼不我虞、必有大利。若遁岨山谷、克之實難。」靖然其計、簡鋭士、約齎深入、追及其衆於庫山、大戦、破之、進會大非川。平其国。

  會詔世封功臣、授陳州刺史、更封陳。群臣不願封、進吏部尚書。君集本以行伍奮、不知学。後貴、益自喜、好書。及典選、分明課最、有譽於時。

  吐蕃囲松州、授當彌道行軍大総管以撃之。高昌不臣、拜交河道行軍大総管出討。王麴文泰笑曰:「唐去我七千里、磧鹵二千里無水草、冬風裂肌、夏風如焚、行賈至者百之一、安能致大兵乎?使能頓吾城下一再旬、食盡當潰、吾且係而虜之。」君集次磧口、而文泰死、子智盛襲位。進營柳谷、候騎言国方葬死君、諸将請襲之。君集曰:「不可、天子以高昌驕慢、使吾龔行天罰、今襲人於墟墓間、非問罪也。」於是鼓而前。賊嬰城自守、遣諭之、不下。乃刊木塞塹、引撞車毀其堞、飛石如雨、所向無敢當、因拔其城、俘男女七千、進囲都城。初、文泰與西突厥欲谷設約、有急相援。及是、欲谷設益懼、西走、智盛失援、乃降。高昌平、君集刻石紀功還。

  初、君集配没罪人不以聞、又私取珍宝・婦女、将士因亦盜入、不能制。及還京師、有司劾之、詔君集詣獄簿對。中書侍郎岑文本諫曰:「高昌之罪、議者以其遐遠、欲置度外、唯陛下奮獨見之明、授決勝之略、君集得指期平殄。今推勞将帥、從征之人悉蒙重賞、未踰数日、更以属吏、天下聞之、謂陛下録過遺功、無以勧後。且古之出師、克敵有重賞、不勝蒙顯戮。當其有功也、雖貪財縱欲、尚蒙爵邑。其無功也、雖勤躬絜己、不免鈇鉞。故曰:『記人之功、忘人之過、宜為君者也。』昔李広利貪不愛卒、陳湯盜所收康居財物、二主皆赦其罪、封侯賜金。夫将帥之臣、廉慎少而貪没多。軍法曰:『使智、使勇、使貪、使愚。故智者楽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貪者邀趨其利、愚者不計其死。』是以前聖使人、必收所長而棄所短。陛下宜申宥君集、俾復朝列、以勧有功。」帝寤、釈不問。

  君集自恃有功、以它罪被繋、居怏怏不平。會張亮出洛州都督、君集謬激説曰:「何為見排?」亮曰:「公排我、尚誰咎?」君集曰:「我平一国還、觸天子嗔、何能排君?」因攘袂曰:「鬱鬱不可活、能反乎?當與公反。」亮密以聞。帝曰:「卿與君集皆功臣、今獨相語而無左驗、奈何?」祕不發、待君集如初。皇太子承乾数有過、慮廢、知君集怨望、因其壻賀蘭楚石為千牛、私引君集入、問自安計。君集挙手謂曰:「此手當為殿下用之。」又遣楚石語承乾曰:「魏王得愛、陛下若有詔召、願毋輕入。」承乾納之。然君集常畏謀洩、忽忽不自安、或中夕驚吒、妻怪之、曰:「公、国大臣、何為爾?若有所負、宜自歸、首領尚可全。」不從。

  承乾事覺、捕君集下獄。楚石告状、帝自臨問、曰:「我不欲令刀筆吏辱公。」君集辭窮不能對。帝語群臣曰:「君集於国有功、朕不忍置諸法、将丐其命、公卿其許我乎?」群臣皆曰:「君集罪大逆不道、請論如法。」帝乃謂曰:「與公訣矣、今而後、徒見公遺像已!」因泣下、遂斬之、籍其家。君集臨刑色不變、謂監吏曰:「我豈反者乎?蹉跌至此。然嘗為将、破二国、若言之陛下、丐一子以守祭祀。」帝聞、原其妻及一子、徙嶺表。

  始、帝命李靖教君集兵法、既而奏:「靖且反、兵之隠微、不以示臣。」帝以讓靖、靖曰:「方中原無事、臣之所教、足以制四夷、而求盡臣術、此君集欲反耳。」靖為右僕射、君集為兵部尚書、同還省、君集馬過門数歩乃覺、靖語人曰:「君集其有異慮乎?」後果如言。


  張亮、鄭州滎陽人。起畎畝、志趣奇譎、雖外敦厚而内不情。隋大業末、李密略地滎・汴、亮從之、未甚甄識。時軍中有謀叛去者、亮輒以告、密愛其誠、乃署驃騎将軍、隸李勣。勣以黎陽歸、亮頗佐佑之、擢鄭州刺史。會王世充取鄭、亮提孤軍不敢入、亡命共城山。俄検校定州別駕。勣討劉黒闥、使亮守相州、賊方盛、棄城遁。

  房玄齢以亮沈果有謀、白秦王、引為車騎将軍。隠太子将作難、命亮統左右千人之洛陽、陰結山東豪桀以備變。斉王告亮反、高祖以属吏詰訊、終無所言、乃得釈。王即位、除右衛将軍、封長平郡公。累遷御史大夫、進封鄅国公、食益州戸五百。歴豳夏鄜三州都督・相州長史、徙鄖国。召拜工部尚書。亮為政多伺察、發擿隠微、示神明、抑彊恤弱、所至有績。拜太子詹事、出為洛州都督。侯君集已誅、以刑部尚書参預朝政。

  時茂州俚童張仲文自称天子、有司論斥乘輿有害當死、攝刑部尚書韋挺奏:「童乃妖言、無死坐。」帝怒曰:「爾作威福于下、而歸虐朕耶!」挺失據趨出。亮為挺直之、帝曰:「公欲取剛正名乎?」亮不謝、帝寤曰:「寧屈我、以申公之請。」童免死。

  帝将伐高麗、亮頻諫、不納、因自請行、詔為平壤道行軍大総管。引兵自東莱浮海、襲破沙卑城、進至建安、營壁未立、賊奄至、亮不知所為、踞胡直視無所言、衆謂其勇、得自安。於是副将張金樹鼓于軍、士奮撃、因破賊。及從帝還、至并州、乃得罪。

  初、亮棄故妻、更娶李氏。李悍、私通歌兒、養為子、名慎幾。亮子顗数諫止、亮不納。李好左道、交通巫覡、橈政事。亮為相州、假子公孫節以讖有「弓長之主當別都」、亮自以相旧都、「弓長」其姓、陰有怪謀。術家程公穎者、亮素與厚、陰謂曰:「君前言陛下真天下主、何其神邪!」公穎内曉、即称亮臥若龍、當大貴。亮曰:「国家殆必乱、吾臂龍鱗奮矣、慎幾且大貴。」公孫常者、節兄也、亮謂曰:「吾有妾、相者云必為諸王姫。」常曰:「我兄子大品言、有神告公名在讖書。」亮悅。會陝人常徳發其謀、并言亮養假子五百。帝使馬周案之、亮讕辭曰:「囚等畏死、見誣耳。」因自陳佐命旧臣。帝曰:「亮養子五百将何為?正欲反耳。」詔百官議、皆言亮當誅。帝遣長孫忌・房玄齢就獄謂曰:「法者、天下平、與公共為之。公不自脩、乃至此、将奈何?」於是斬西市、籍其家。


  薛万均、本燉煌人、後徙京兆咸陽。父世雄、大業末為涿郡太守、万均與弟万徹因客幽州、以材武為羅芸所厚善。與芸歸款、高祖授万均上柱国・永安郡公。

  竇建徳帥衆十万寇范陽、芸迎拒之。万均曰:「衆寡不敵、宜以計勝。」即教芸羸兵阻水以誘之、万均自以精騎百匿城左。建徳師度水、邀半度撃之、大敗其衆。明年、建徳以二十万騎來攻、兵已縁堞、万均與万徹率死士百人出地道、掩撃其背、衆驚潰去。秦王平劉黒闥、引万均為右二護軍、北門長上。

  柴紹之討梁師都也、以万均為副、万徹亦從。距朔方数十里、突厥兵驟至、王師却、万均兄弟橫撃之、斬其驍将、虜陣讙、乘之、俘殺相藉。突厥走、遂囲師都。諸将以城険未可下、万均曰:「城中氣死、鼓不能聲、破亡兆也。」既而賊果斬師都降。拜左屯衛将軍。

  俄為沃沮道行軍副総管、從李靖討吐谷渾。軍次青海、万均・万徹各以百騎行前、卒與虜遇、万均単騎馳突、無敢當者。還語諸将曰:「賊易與。」復馳進撃、斬数千級、勇蓋三軍。追奔至積石山、大風折旗、万均曰:「虜且來!」乃勒兵。俄而虜至、万均直前斬其将、衆遂潰、追至圖倫磧乃還、與靖會青海。璽書勉勞、遷本衛大将軍。又副侯君集撃高昌、麴智盛堅守未下、万均麾軍進、智盛懼、乃降。進潞国公。

  會有訴万均與高昌女子乱、太宗欲窮治。魏徴曰:「君使臣以礼、若所訴實、罪且輕、虚則所失重矣。」詔勿治。後帝幸芙蓉園、坐清宮不謹下獄、憂憤卒。帝驚悼、為挙哀、詔陪葬昭陵。後嘗賜群臣膜皮、及万徹而誤呼万均、愴然曰:「万均朕勳旧、忽口其名、豈死者有知、冀此賜乎?」因命取焚之、挙坐感歎。

  弟万徹・万淑・万備。


  万徹與万均歸高祖、授車騎将軍・武安県公、事隠太子。太子誅、万徹督宮兵戦玄武門、譟而趨秦府、衆失色。乃示以太子首、然後去、與数十騎亡之南山。秦王数使貸諭、乃出謝。王以其忠於所事、不之罪也。

  從李靖討突厥頡利可汗、以功授統軍、進爵郡公。歴右衛将軍・蒲州刺史。副李勣撃薛延陀、與虜戦磧南、率数百騎為先鋒、繞撃陣後。虜顧見、遂潰、斬首三千級、獲馬万五千、封一子為県侯。改左衛将軍、尚丹楊公主、加駙馬都尉。遷代州都督・右武衛大将軍。太宗嘗曰:「當今名将、唯李勣・江夏王道宗・万徹而已。勣・道宗雖不能大勝、亦未嘗大敗。至万徹、非大勝即大敗矣。」

  貞観二十二年、以青丘道行軍総管帥師三万伐高麗、次鴨淥水、以奇兵襲大行城、與高麗歩騎万餘戦、斬虜将所夫孫。虜皆震恐、遂傅泊汋城。虜衆三万來援、撃走之、拔其城。万徹在軍中、任氣不能下人、或有上書言状者、帝愛其功、直加讓勗而已、即為焚書。副将裴行方亦言其怨望。李勣曰:「万徹位大将軍、親主壻、而内懐不平、罪當誅。」因詔除籍徙邊、會赦、還。

  高宗永徽二年、授寧州刺史。入朝、與房遺愛昵甚、因曰:「我雖病足、坐置京師、諸輩猶不敢動。」遺愛曰:「若国有變、當與公共輔荊王。」謀洩下獄、誅。臨刑曰:「万徹大健兒、留為国死、安得坐遺愛殺之!」遂解衣顧監刑者曰:「亟斬我!」斬之不殊、叱曰:「胡不力!」三斬乃絶。

  万淑亦以戦功顯。歴右領軍将軍・梁郡公・暢武道行軍総管。

  万備有至行、居母喪、廬墓前、太宗詔表異其門。以尚輦奉御從伐高麗。李勣囲白巖、虜遣兵万餘來援、将軍契苾何力以八百騎苦戦、中槊創甚、為賊所窘、万備単馬進救、何力獲免。仕至左衛将軍。


  在武徳・貞観時、又有盛彦師・盧祖尚・劉世讓・劉蘭・李君羨等、頗以功力顯、而皆不終、附于左。


  盛彦師者、宋州虞城人。少任侠。隋大業末、為澄城長。高祖兵至汾陰、彦師率賓客上謁、授行軍総管、從平京師、與史万宝鎮宜陽。李密叛、謀出山南、万宝懼、謂彦師曰:「密、驍賊也、以王伯當輔之、挾思東歸之士、非計出万全不為也、殆不可當。」彦師笑曰:「請以数千兵為公梟其首。」万宝問計、答曰:「兵詭道也、難豫言。」即引衆踰洛水、入熊耳山、命士持滿夾道、伏短兵溪谷間、令曰:「賊半度乃撃。」所部皆笑曰:「賊趨洛州、何為備此?」彦師曰:「密聲言入洛、其實走襄城就張善相、我據其要、必禽之。」密果至、彦師橫撃、首尾不相救、遂斬密及伯當。以功封葛国公、授武衛将軍、鎮熊州。

  討王世充也、彦師與万宝軍伊闕、絶山南路。世充平、為宋州総管。始、彦師入関、世充以陳宝遇為宋州刺史、待其家不以礼。及是、彦師因事殺之、又殺平生所惡数十家、州人震駭、皆重足立。

  徐圓朗反、詔為安撫大使、戦敗、為賊所執。圓朗待之厚、命作書招其弟、使挙虞城叛。彦師為書曰:「吾奉使無状、為賊禽、誓死報国。若宜善侍母、勿以我為念。」圓朗笑曰:「将軍、壯士也。」置之。武徳六年、圓朗平、彦師得還。高祖以罪誅之。


  盧祖尚字季良、光州楽安人。家饒財、好施、以侠聞。隋大業末、募壯士捕盜、時年十九、善御衆、所向有功、盜畏、不入境。宇文化及之乱、據州称刺史、歃血誓衆、士皆感泣。越王侗立、遣使歸地、因署本州総管、封沈国公。

  王世充僭位、以州歸高祖、授刺史、封弋陽郡公。從趙郡王孝恭討輔公祏、為前軍総管、下宣・歙、進撃賊帥馮恵亮・陳正通、破之。歴蒋州刺史・壽州都督・瀛州刺史、有能名。

  貞観二年、交州都督以賄敗、太宗方擇人任之、咸以祖尚才備文武、可用也。召見内殿、謂曰:「交州去朝廷遠、前都督不称職、公為我行、無以道遠辭也。」祖尚頓首奉詔、既而託疾自解、帝遣杜如晦等諭意曰:「匹夫不負然諾、公既許朕矣、豈得悔?三年當召、不食吾言。」對曰:「嶺南瘴癘、而臣不能飲、當無還理。」遂固辭。帝怒曰:「我使人不從、何以為天下!」命斬朝堂。既而悔之、詔復其官。


  劉世讓字元欽、京兆醴泉人。仕隋為徴仕郎。高祖入長安、以湋川歸、授通議大夫。時唐弼餘黨寇扶風、世讓自請安輯、許之、得其衆数千、因授安定道行軍総管、率兵二万拒薛挙、戦不勝、與弟宝皆没於賊。挙令至城下、紿説使降。世讓陽許之、至則告守者曰:「賊兵極於此矣、善自固!」挙重其節、不加害。秦王方屯高、世讓密遣宝間走王、言賊虚實。高祖悅、賜其家帛千匹。挙平、授彭州刺史。俄領陝東道行軍総管、從永安王孝基討呂崇茂於夏県、軍敗、為賊所囚。聞獨孤懐恩有逆謀、唐倹語世讓曰:「懐恩謀行、則国難未息、可亡歸、白發之。」世讓逃還、高祖方濟河幸懐恩營、驚曰:「世讓之來、天也!」因封為弘農郡公、賜田百畝・錢百万。母喪免、起為検校并州総管。

  竇建徳之援王世充也、世讓率万騎出黄沙嶺、襲洺州。會突厥入寇、又詔以兵屯鴈門、世讓馳騎八百赴之、而可汗軍大至、乃保武州。可汗與高開道・苑君璋合衆攻之、城数壞、輒立柵完拒。鄭元先使可汗、可汗使來説、世讓叱曰:「丈夫奈何為夷狄作説客邪?」久之、虜引去。元還、具道其忠、賜良馬・金帶。襄邑王神符鎮并州、世讓数以氣凌之、坐是削籍徙康州。

  未幾、召授広州総管。帝問以備邊策、答曰:「突厥数南寇者、恃有馬邑為地耳。如使勇将屯崞城、厚儲金帛以招降者、数出奇兵略城下、踐禾稼、不踰歳、馬邑可圖也。」帝曰:「非公無可任者。」乃使馳驛経略、於是世讓至馬邑。

  高滿政以地來降、突厥患之、縱反間、云:「世讓與可汗為乱。」帝不之察、因誅之、籍其
家。貞観初、突厥降者言世讓無逆謀、乃原其妻子。


  劉蘭字文郁、青州北海人。仕隋鄱陽郡書佐。渉圖史、能言成敗事。性陰狡、以天下将乱、見北海完富、潛介賊破其郷、取子女玉帛。淮安王神通安撫山東、率宗黨歸順。

  貞観初、梁師都未平、蘭上書陳方略、太宗以為夏州都督府司馬。師都以突厥兵頓城下、蘭仆旗息鼓、賊疑不敢迫、夜引去。蘭追撃、破之、遂進軍夏州。師都平、遷豐州刺史、召為右領軍衛将軍。十一年、為夏州都督長史。時突厥攜貳、郁射設阿史那摸末率属帳居河南、蘭縱反間離之、頡利果疑。摸末懼、來降、頡利急追、蘭逆拒、卻其衆。封平原郡公、俄検校代州都督。

  初、長社許絢解讖記、謂蘭曰:「天下有長年者、咸言劉将軍當為天下主。」蘭子昭又曰:「讖言海北出天子、吾家北海也。」會鄠県尉游文芝以罪繋獄當死、因發其謀、蘭及黨與皆伏誅。


  李君羨、洺州武安人。初事李密、後為王世充驃騎。惡世充為人、率其属歸高祖、授上輕車都尉。秦王引置左右、從破宋金剛於介休、加驃騎将軍、賜以宮人・繒帛。從討王世充、為馬軍副総管。世充子玄應自武牢轉糧入洛、君羨俘其軍、玄應走。從破竇建徳・劉黒闥、所向必先登摧其鋒、累授左衛府中郎将。突厥至渭橋、君羨與尉遅敬徳撃破之。太宗曰:「使皆如君羨者、虜何足憂!」改左武候中郎将、封武連県公、北門長上。在仗讀書不休、帝嘉勞。歴蘭州都督・左監門衛将軍。

  先是、貞観初、太白数晝見、太史占曰:「女主昌。」又謠言「當有女武王者」。會内宴、為酒令、各言小字、君羨自陳曰「五娘子」。帝愕然、因笑曰:「何物女子、乃此健邪!」又君羨官邑属県皆「武」也、忌之。未幾、出為華州刺史。會御史劾奏君羨與狂人為妖言、謀不軌、下詔誅之。天授中、家属詣闕訴冤、武后亦欲自詫、詔復其官爵、以礼改葬。


  賛曰:侯君集位将相私謁太子、張亮養子五百人、薛万徹與狂謀、皆死有餘責、又何咎哉?以太宗之明徳、蔽于謠讖、濫君羨之誅、徒使孽后引以自神、顧不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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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更新:2007年12月30日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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