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3年5月第三周 - Day 1 - 下午四時
曉月之館下層 - 圓月之水屏道
跟隨著法倫希爾,莫莉莎與邁婭進入了白紋石迴廊後則的大門,沿著一條黑暗,伸延至館下的巨大旋轉石階梯和隧道,慢慢向館的底層進發,而在這通道的另一端,是另一番景像。
一個龐大的圓形平面空間,是由無數片琉璃板塊所做成的表面,由高處上層花園的頂窗戶照射下來的光線,令這些表面在暗淡的空間內,反射著奇妙的光芒。在透明 的表面走著,可以看見每一片透明琉璃上也刻有獨特的美化用圖案,而在琉璃下,可以看見清澈的水流,反向著圓心流至平面空間的邊緣,而涼快而清新的空氣,像 清風一樣,在每一塊琉璃板塊的夾縫間吹出。
在中央,座立著有一座如噴水泉般的結構,一群用白雲石築成的基座和柱子,上面鏤著精致的雕刻和金黃色的金屬裝飾點綴。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由上下的圓座固 定著,矗立在池子的中心。而在池子的四個出水口,把水花噴射到半空,水花從高處落下,就像雨點般打著水晶似的池子,產生一片悅耳的聲音。
而在近著中央水晶基座的位置,一名穿著水中工作用薄衣的精靈女性,開啟著基座的秘法控制台,正在對設定進行調校。而在她的旁邊,倒臥著兩名穿著同樣裝束的女性...
而法倫希爾,莫莉莎與邁婭三人,在遠處的柱子後掩護著,看來那名精靈女性並未發現到他們的到來。
「看來,她已經開始有動作了。」法倫希爾看了一看倒臥著的女性,拿出在衣袖內的導魔棒,向莫莉莎說著。「她站在那種地方,在這兒用槍械的話可能會誤中她身邊結構呢。」
女僕點頭回應。鈴噹般的水滴聲音籠罩著整個環境,如今卻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
「那只能讓她離開操作台了…」雖然手上有不會帶來傷害的子彈,但她並不希望用來對付那為勢所逼的精靈女性。
「邁婭妹妹,妳先看看,那位是不是妳媽媽?」莫莉莎用食指沾著唇,示意邁婭不作聲地回答她。
莫莉莎對於邁婭的聰明暗示讚許,然後就開始思考應對的方法。
「
內情者」的成員身為威脅者,大概會病態地監視著棋子的一舉一動。
憑著戰鬥經驗,評估了周圍的環境,邊緣的露臺通道的一些地方,可能是惡劣份子會利用的優勢位置。
「老鼠們可能會躲到煹火照不到的地方哩…」莫莉莎用手指點向露臺通道。
「讓莫莉莎先跟她溝通一下…如果有甚麼事情才讓三少帥氣地出手了喔?」
「或者很蹩腳的出手也可以。」法倫希爾笑了一下說。「只需要不讓威爾哈珀女仕亂來就行了。」
「露臺通道那邊我會去看看,和她溝通的事就先交託你了。」
「難得三少會讓出跟美女談話的機會…」莫莉莎也笑道。要讓對方安心的話,由女僕出面的確會比較好。
「這樣似乎更加帥氣了哪。」
「我也相信著我的漂亮女僕能夠令這位威爾哈珀女仕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好了,不要花時間在這兒待慢了客人,露臺通道就交給我吧。」然後,法倫希爾就不聲張的慢慢向著露臺通道的梯間進發。
「威爾哈珀女仕,妳的孩子四處找妳呢。」帶著失散孩子的女僕,就帶著平常的語氣開腔道。
聽到女僕的說話,名為加妮特的精靈女性從手上的作業回過神來,並驚恐的回過頭來。加妮特擁有著又尖又長的耳朵,如石榴石般的眸子,留著一把淺棕色的漂亮長曲髮,白晰的皮膚上,有著健康的紅潤嘴唇,形成鮮明的對照... 而加妮特的氣質和外表,看來也完完全全的遺傳到邁婭身上。
「邁婭!妳為甚麼會在這兒的?!」看到自己女兒就在自己面前,加妮特面上流露出震驚的表情「不可能的… 邁婭妳應該是在離開城市的途中…」
聽到媽媽的說話,邁婭驚慌的躲藏在莫莉莎的身後:「因為…邁婭在擔心媽媽,所以… 」
「為甚麼邁婭妳總是不聽媽媽的說話!」加妮特責備的語氣,令到邁婭抓住莫莉莎膨裙的小手抓得更加緊。
及後,兩母女亦只是暫停在無語之間…
「因為孩子也會感到不安呢,女仕。」莫莉莎發言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這孩子遠比女仕妳想像中還要聰明和勇敢。因為對媽媽的處境感到不安,所以才獨個兒偷偷來到媽媽工作的地方來而已。」
聽到莫莉莎所說的,加妮特歎了一口氣說:「看來我的女兒也察覺到不得了的事將會發生… 嗯,對呢,她可是我的女兒… 」
「我是
加妮特‧威爾哈珀,地深領域集體企業的生態研究員,以你所知的,我亦是邁婭的媽媽。」加妮特看了一看倒臥在旁的兩個同事後,將視線回到莫莉莎和邁婭 身上,神情沮喪地說:「邁婭應該也對你說了不少的事,而看見這樣的情況,我相信女僕小姐您的到來是為了阻止我的,是嗎?」
「是的。『內情者』…那些人的手法我們也有所耳聞。既然邁婭妹妹沒事,相信妳也用不著向他們屈服…這件事錯不在妳,少主也明白的。」莫莉莎牽著畏縮一邊的邁婭,催步向前。
「屈服嗎…不,我並不是像表面那樣無助的女人。」加妮特苦笑著說「內情者也好,恐怖分子也好,革命分子也好,你喜歡怎樣稱呼他們也可以,但是我並不是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事實上,這只是一項很簡單的骯髒交易而已。」
「我在這個被稱為圓月之水屏道的空氣和水凈化自動工廠上安裝了幾個裝置,在下午五時正,圓月之水屏道就會變成製造魔力污染的發射體,範圍將會覆蓋著整個
曉月市。」根據莫莉莎對魔導學的認知,人暴露於魔力污染下多數也不會有甚麼好結果,受害者通常也只會直接步向死亡…
「但是在這一刻… 我並沒有將這個計劃實行下去的理由…」加妮特看著莫莉莎身後的邁婭,眼睛亦漸漸濕潤起來,但是她還是強忍著自己的情緒,繼續說下去:「我亦很樂意令這些魔力污染裝置失效,但是在這之前,我想 知道要怎樣稱呼女僕小姐你…因為我需要女僕小姐你先應承我一件重要的事…」
「莫莉莎…
莫莉莎‧斯比查亞。」聽到加妮特的自白,莫莉莎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眼前的這名女性很清楚自己在做甚麼, 亦很清楚這事情所帶來的後果--如她所說,這是一樁交易。
因為立場不同而出現的大量殺戮行為,莫莉莎也不敢說自己沒做過。也亦曾經為此流下悔過的眼淚。
然而,交易就是交易…破棄交易通常都伴隨著結果。
「請說吧…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會效勞的。」
「斯比查亞小姐,那我將要求長話短說吧,邁婭她是皙泠病患者,她需要醫治皙泠病的免疫血清才能夠活過下一年。」皙泠病(Candescent Devouring)是一種成因不明的秘法疾病,患者會因為光秘法能的侵蝕而令意識慢慢地和身體失去聯繫,從而令到肉體死亡,而因為製造免疫血清的原料和 產量有限,除了特權者外,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得到免疫血清的治療。
「而讓邁婭得到免疫血清治療,就是這次交易的條件…但是完成交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加妮特亦終於受不住心裡的悲傷而流下眼淚:「不過我相信,身為
魔法師豪族中的侍僕的斯比查亞小姐你,一定可以救到邁婭。 我只希望妳能夠嘗試遊說你的主人,希望你的主人找方法令邁婭生存下去,這就是我的請求。」
莫莉莎身後的邁婭,雖然她知道媽媽為自己的疾病擔憂著,但是她亦只能無能為力低著頭...
「這孩子…」莫莉莎抽了一口涼氣。的而且確,這種會讓化成灰燼、不留下痕跡的可怕病症,非得靠特權取得血清治療不可。血清雖然稀有,但卻不至於獨一無二。可是卻偏偏因為這階級社會而令血清寧願放著等未必會出現的特權患者,也不會分給一般平民百姓。
空氣中彌漫著無奈和悲傷的氣味。 在現今社會之下,與一般庶民不可或脫的氣味。
莫莉莎按住了體內血液對於不平事的騷動,再度打破了沉默。
「好的,我明白了。雖然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她輕輕撫著邁婭低垂的小腦袋。「但我都會盡力讓邁婭她受到治療的。」
最終更新:2010年06月29日 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