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八十五 列伝第十

唐書巻八十五

列伝第十

王世充 竇建徳


  王世充は、字を行満といった。祖父は西域の胡人で、支頽耨と号し、のちに新豊にうつって死んだ。その妻は霸城の王粲の庶妻となった。頽耨の子の収はこれに従い、王粲の姓を名乗り、隋に仕え、懐・汴二州長史を歴任した。王世充を生むと、豺聲巻髮、忌刻深阻。渉書伝、喜兵法、通亀策・推歩。蔭官をもって左翊衛となり、御府直長・兵部員外郎にうつった。楊素の北伐に従い、幽州長史となった。

  大業初年、民部侍郎となり、善占對、習法、敢舞文上下。人或辨駁、世充以口舌縁飾、衆知其非、亦不能屈也。出為江都賛治、遷郡丞。煬帝数南幸、世充善伺帝顏色、阿邑順旨。性機巧、飾台沼・陰奏遠方珍物以媚帝、帝愛昵之、拜江都通守、兼知宮監事。

  世充観隋政方乱、而江左浮剽易動、乃陰結豪桀、有繋獄者、皆橈法貸減、以樹私恩。楊玄感反、呉人朱燮・晋陵人管崇起江南応之、兵十餘万。隋将吐万緒・魚倶羅討之不克、世充以偏将募江都万人、頻撃破之。毎捷必帰功於下、虜獲盡推與士卒、故人爭為效、由是功最多。

  大業十年、斉賊孟讓転寇諸郡、至盱眙、世充拒之、保都梁山、列五壁不戰、羸兵以示弱。讓笑曰:「世充文法吏、安知兵?吾今生縛之、鼓行下江都矣!」時百姓皆入保、野無所掠、讓衆餧、又苦五壁閉道不得南、即分兵圍之。世充数戰、陽不利、走壁。讓益驕、数日、稍分其下南略、裁留兵足圍壁。世充知賊懈、夜夷撤幕、為方陣外向、毀垣、旦而出、奮撃、大破之、讓以数十騎去、斬首万級、虜十餘万人。煬帝以世充有将帥略、復委捕諸盜、所向輒定。会突厥圍帝鴈門、世充悉發江都兵赴難、詐為可喜事以邀聲譽。在軍蓬首垢面、日夜悲泣、不釋甲、臥必席藁。帝以為忠、愈屬信之。

  厭次賊格謙兵十餘万屯豆子、太僕卿楊義臣殺謙、世充討其餘党、夷之。進撃賊盧明月於南陽、俘係数万。還、帝自持酒為勞。

  世充啓帝:「江淮良家女願備後廷、無繇進。」帝喜、令閲端麗者、以庫貲為聘、費不可校、署計簿云「敕別用」、有司不敢聞。具舟送東都宮、会道路剽奪、使者苦之、或沈舟亡去、世充屏不奏。

  李密逼東都、詔世充為将軍、以兵屯洛口。大小百餘戰、無大勝負。詔即拜右翊衛将軍、趣破賊。十四年、世充引軍與密戰洛南、有氣若城壓其営、世充大敗、衆幾盡、走保河陽。自繋獄、請罪於越王侗、侗以書慰勉、賜金帛安之、召還洛、裒亡散得万人、屯含嘉城、畏縮不敢出。

  会江都弑逆、群臣奉侗為帝、以世充為吏部尚書、封鄭国公。宇文化及擁兵北還、侗聽内史令元文都・盧楚等謀、以重官畀李密、使討賊、若化及破而密兵亦疲、乘其弊、可得志。乃遣使以太尉・尚書令即軍中拜密、趣兵北討。密称臣奉制、引兵従化及黎陽、戰勝來告、衆大悅。世充獨謂其下曰:「文都等刀筆才、必為密禽、且我軍與賊戰、多殺其父子兄弟、一旦為之下、吾屬無類矣!」以此言激衆、文都等聞、大懼。

  侗欲以文都為御史大夫、世充不許、曰:「嘗與公等約、左右僕射・尚書令・御史大夫、留待勳舊。今各欲得、則流競開矣、何以共守?」文都憾焉、潛與楚謀、因世充入殿伏甲殺之。納言段達庸怯、畏不果、馳告世充。世充夜以兵襲含嘉門、圍宮城。右武衛大将軍皇甫無逸等遣将費曜・田闍拒戰太陽門、曜敗、世充入之、無逸以単騎遁、収楚殺之。時紫微宮尚閉、世充扣門、紿侗曰:「元文都等欲執陛下降李密、臣不反、誅反者耳。」段達執文都送世充、殺之。世充悉遣腹心代衛士、然後入謝曰:「文都・楚無状、規相屠戮、臣急為此、非敢它。」侗與之盟、進拜尚書左僕射、総督内外諸軍事。乃去含嘉城、居尚書省、專宰朝政。以其兄世惲為内史令、居禁中、子弟皆将兵。分官吏為十頭、以主軍政。

  未幾、李密破化及、還屯金墉、勁兵良馬多死。世充欲撃之、恐士心未一、乃謀以鬼動衆、令徳陽門衛張永通言夢人謂己曰:「我、周公、能以兵助討密。」世充白侗、立祠洛旁、使巫宣言:「周公令急撃密、有大功。不然、兵且疫。」世充下皆楚人、信妖、遂請戰。乃簡精卒二万・騎二千、跨洛水為三橋以度兵。密軍偃師北山、新破敵、有輕世充心、不設壁壘。世充夜遣二百騎蔽山伏、因秣馬蓐食、遲明薄之、密陣未成、伏兵上北原、乘高馳下、壓其営、縱焚廬落、密衆大潰、降其将張童仁・陳智略、進拔偃師。初、密得世充兄世偉及子玄応於化及軍、囚之、至是皆帰。世充兵次洛口、密長史邴元真・司馬鄭虔象以城降、悉収美人・寶貨而還。密以数十騎跳奔。

  於是、世充自為太尉・尚書令、加黄門印緑綟綬、以尚書省為府、置官屬。乃設三榜於府外、其一求文學堪済世務者、其一武幹絶衆・椎鋒陷陣者、其一能治冤抑不申者。繇是上書陳事日数百、皆慰勞省接、雖吏卒、必飾詞誘納。而世充素詭妄、不能讎其語、士大夫遂貳。初、殺文都、欲詭衆取信、乃請事侗母劉太后為假子、至是加号聖感太后。散騎常侍崔徳本曰:「此王莽文母何異乎?」後食侗前、得嘔疾、疑見毒、遂不復朝。以将張績・董濬衛宮城。

武徳二年、矯侗詔假黄鉞、相国総百揆、封鄭王、授九錫、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旄頭雲罕、舞八佾、設宮県、出入警蹕。術士桓法嗣自言能決讖、乃上孔子閉房記、畫男子持一干驅羊状、因説世充曰:「隋、楊姓也。於文、『干一』為『王』、王處羊後、大王代隋之符。」又陳莊周人間世・徳充符二篇曰:「上下篇與大王名協、明受符命、徳被人間、為天子也。」世充喜曰:「天命也!」拜受之。以法嗣為諫議大夫。又羅取飛鳥、書符命於帛、繋鳥頸縱之、有彈捕得鳥而獻者亦拜官。諷百官勸進。時納言蘇威老就第、世充以威隋大臣、有素望、毎表必署威名。使段達等脅侗曰:「天命不常、今鄭王功徳甚盛、請揖讓、用堯・舜故事。」侗怒曰:「天下者、高祖天下、若隋徳未究、此言不可發。必天命遂改、尚何禪?公非先帝舊臣乎?朕何賴?」達等流涕。世充又詐曰:「天下未定、須鎮以長君、待天下安、則復子明辟。」

  四月、矯侗策禪位、幽侗於含涼殿、猶三讓。遣諸将以兵清宮、世充襲戎服、法駕、導鼓吹入宮、毎歴一門、従者必呼。至東上閤、更袞冕、即正殿僭位。建元開明、国号鄭。乃封兄世衡為秦王、世偉楚王、世惲斉王、諸族屬以次封拜、以子玄応為皇太子、玄恕為漢王。世充毎聽朝決政、誨喩言語諄複百緒、以示勤篤、百司奏事者聽受為疲。出則輕騎、無警蹕、游歴衢肆、行者但止立、徐謂百姓曰:「故時天子居九重、在下之情無繇察。世充非貪位者、本救時耳。正若一州刺史、事皆親覽、當與士人共議之。恐門衛有禁、無以盡通、今止順天門外置座聽事。」又詔西朝堂聽冤訴、東朝堂延諫者。繇是章牘填委、観省不暇、後亦不能復出。

  五月、裴仁基與其子行儼及宇文儒童・崔徳本等謀劫世充、復立侗、不克、夷三族。六月、鴆殺侗、以絶衆望。世充率衆東徇地至滑、以兵臨黎陽。時黎陽為竇建徳守、故建徳亦破世充殷州、以報其役。

  三年、下書大赦、築練兵台於伊闕。守将羅士信・豆盧達稍稍帰国、世充顧下多背己、乃峻誅暴禁以威之。戸一人逃、家無少長皆坐、父子・兄弟・夫婦許相告免。令伍伍相保、一家叛、挙伍誅。樵牧出入皆為限、公私不聊生。遣台省官督十二郡営田、行者自謂仙去。以宮城為大獄、意所猜惡、必収繋其人、内家屬宮中。或命将、亦質其孥乃遣。既而囚質且万口、食不足、餓死者日数十。

  七月、高祖詔秦王率兵攻之、至新安、屯保多下、敗世充於慈澗城。八月、王陳兵青城宮、世充悉精兵來拒、隔澗言曰:「隋失其国、天下分崩、長安・洛陽各有分地、吾常自守、不敢西顧。熊・穀二州在度内、不取、敦鄰好也。今王遠渉吾地、越三崤、饋糧千里、勤師遠出、将何求?」王曰:「四海之人皆承唐正朔、獨公迷不復。東都士民來請師、陛下重違、我是以來。公若降、富貴可保。必拒我、勉之、無多言!」世充約割地、不許。潁州総管田瓚請挙山南二十五郡帰。九月、王君廓進拔轘轅、徇地至管城、河南州県以次降定。始竇建徳與世充隙、至是建徳遣使結好、并陳赴援意。世充遣兄子琬・内史令長孫安世報、且乞師。

  四年二月、青城宮守将以宮降、王進保之。世充引兵出方諸門、臨穀水以戰、王陣北邙、令屈突通歩士五千踰水撃之。兵接、王以騎決戰、世充排兵殊死、自辰及午乃潰、俘斬八千人。王傅城、塹而守之。世充糧且盡、人相食、至以水汨泥去礫、取浮土糅米屑為餅。民病腫股弱、相藉倚道上、其尚書郎盧君業・郭子高等皆餓死。御史大夫鄭頲丐為浮屠、世充惡其言、殺之。然氣竭、但嬰城須建徳之救。

  五月、王禽建徳、并獲王琬・長孫安世、俘示東都城下、且遣安世入言敗状。世充惶惑、将突圍出保襄・漢、謀於諸将、皆不答、遂率将吏降軍門。王受之、以屬吏、陳兵入城、發府庫賚将士。其黄門侍郎薛徳音以移檄嫚逆、崔弘丹造弩多傷士、前誅之。又収段達・楊汪・孟孝義・単雄信・楊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濬・張童仁・朱粲・王徳仁等斬洛渚上。以世充帰長安、高祖数其罪、世充曰:「計臣罪不容誅、但秦王許臣以不死。」乃赦為庶人、與其族徙于蜀。将行、為羽林将軍獨孤脩徳所殺。初、脩徳父機嘗仕越王侗、世充既簒、謀帰唐、為所屠者也。高祖免脩徳官。子玄応、兄世偉、在道謀反、伏誅。世充簒、凡三年滅。


  竇建徳は、貝州漳南の人である。世為農、自言漢景帝太后父安成侯充之苗裔。材力絶人、少重然許、喜侠節。郷人喪親、貧無以葬、建徳方耕、聞之太息、遽解牛與給喪事、郷党異之。盜夜劫其家、建徳立戸下、盜入、撃三人死、餘不敢進。請其尸、建徳曰:「可投繩係取之。」盜投繩、建徳乃自縻、使盜曳出、躍起捉刀、復殺数人、繇是益知名。為里長、犯法亡、会赦帰。久之、父卒、里中送葬千餘人、所贈予皆讓不受。

  隋大業七年、募兵伐遼東、建徳補隊長。方如軍、会邑人孫安祖盜羊、為県令捕劾笞辱。安祖刺殺令、亡抵建徳、建徳陰舎之。時山東饑、群盜起、乃謀曰:「往文皇帝時、天下盛彊、發百万衆伐遼東、猶為所敗。今水潦為災、民力刓敝、主上不是恤、而親駕臨遼。且往歳西征、十不一返、今創夷未平、又重發兵、人情危駭、易以搖動。丈夫不死、當建功于世、渠為亡命虜乎!我聞高雞泊広袤数百里、葭薍阻奧、可以違難。承間竊出、椎埋掠奪、足以自資。因得聚豪桀、且観時変、以就大計。」安祖然之。建徳為招亡兵及民無産者数百、使安祖率之、入高雞為盜、安祖号「摸羊公」。

  時鄃人張金称亦結衆万餘、依河渚間。蓨人高士達兵千餘屯清河鄙上。諸盜往來漳南者多剽殺人、焚郷聚、獨不入建徳閭、郡県意建徳與賊通、捕族其家。建徳至河間、聞家屠滅、即率麾下二百人亡帰士達。士達自称東海公、以建徳為司兵。安祖為金称所殺、其下数千人帰建徳、衆益盛、至万人、猶保高雞泊。然傾身接物、其執苦與士卒均、由是能致人死力。

  十二年、涿郡通守郭絢率兵万人討士達、士達自以智略不及建徳、乃推為軍司馬、以兵屬焉。建徳既統衆、思用奇厭伏群盜、乃請士達守輜重、自以精兵七千迎絢、詐為亡状。士達取所虜、陽言建徳妻子、殺之。建徳遺絢書約降、請前驅執賊自效。絢信之、引兵従建徳至長河界、欲與盟、兵懈不設備。建徳襲殺其軍数千人、獲馬千匹、絢以数十騎去、追斬於平原、獻首士達、威振山東。

  隋遣太僕卿楊義臣討破張金称於清河、殘党畏誅、復屯嘯帰建徳。義臣乘勝欲遂入高雞泊、窮根穴。建徳謂士達曰:「隋善将獨義臣耳、新破金称、其鋒不可當。宜引兵避之、彼欲戰不得、軍老食乏、乘之可有功。」士達不納。留建徳守壁、身将兵逆戰、置酒享士。建徳聞、曰:「東海公未捷、遽自矜大、禍至不日矣。隋兵勝、必長驅而來、吾不能獨支。」乃留衆保壁、帥鋭士據險待。後五日、義臣斬士達於陣、追北薄壘、守兵潰。建徳不能軍、以百餘騎走饒陽、饒陽無備、因取之。義臣已殺士達、謂餘党不足憂、引去。故建徳得還平原、収士達士死胔葬焉。為士達發喪、軍皆縞素。招潰卒、得数千人、軍復振、自称将軍。初、他盜得隋官及士人必殺之、唯建徳恩遇甚備、引故饒陽長宋正本為客、尊任之、參決軍議。隋郡県吏多以地帰之、勢益張、兵至十餘万。上谷賊王須拔自号「漫天王」、以兵略幽州、戰死。其下魏刀兒号「歴山飛」、壁深澤、衆十万。建徳以計襲取之、并有其地。

  十三年正月、築壇場於河間楽寿、自立為長楽王。

  十四年五月、更号夏王、建元丁丑、署官屬、分治郡県。

  七月、隋右翊衛将軍薛世雄督兵三万討之、屯河間七里井、建徳以勁兵伏旁澤中、悉拔諸城偽遁。世雄以為畏、稍弛備、建徳率敢死士千人襲之。会大霧昼冥、跬不可視、隋軍驚、遂潰、相騰藉、死者如丘、世雄引数百騎亡去。盡得其衆、獲河間丞王琮、勞遣之。琮復嬰城、建徳進攻未下、而河間食盡、聞煬帝遇弑、琮率吏發喪、乘城大臨、建徳遣使入弔、琮因請降。建徳為退舎、飭饌具。琮率郡屬素服面縛軍門、建徳親釋徽纆、與言隋之亡、琮伏哭極哀、建徳亦為泣。麾下或言:「河間久拒守、多殺士、今力窮而下、請烹之。」建徳曰:「琮、誼士也、吾方旌擢以勵事君者。且往為盜、可妄殺人、今将安百姓、定天下、而害忠臣乎?」即令其軍曰:「與琮隙者敢輒搖、罪三族!」乃授琮瀛州刺史。

  始都楽寿、号金城宮、備百官、準開皇故事。冬至、大会僚吏、有五大鳥集其宮、群鳥従之。又宗城人獻玄圭一、景城丞孔徳紹曰:「昔天以是授禹、今瑞與之侔、国宜称夏。」建徳然之。改元五鳳、以徳紹為内史侍郎。

  武徳元年、宇文化及至魏県、建徳謂其納言宋正本及徳紹曰:「吾、隋民也。隋、吾君也。今化及殺之、大逆不道、乃吾讎、欲為天下誅之、何如?」正本等曰:「大王奮布衣、起漳南、隋之列城莫不爭附者、以能杖順扶義・安四方也。化及為隋姻里、倚之不疑、今戕君而移其国、仇不共天、請鼓行執其罪。」建徳善之。即引兵討化及、連戰破之。化及保聊城、乃縱撞車機石、四面乘城、拔之。建徳入、先謁蕭皇后、語称臣。執宇文智及・楊士覽・元武達・許弘仁・孟景等、召隋文武官共臨斬之、梟首轅門。囚化及并其子、載以檻車、至大陸県斬之。

  建徳性約素、不喜食肉、飯脱粟加蔬具、妻曹未嘗衣紈綺。及為王、妾侍裁十数。毎下城破敵、貲寶並散賚将士。至是、得隋宮人尚千数、悉放去。其文武・驍果尚万餘、各聽所之。乃以誅化及報越王侗、侗封之夏王、遂号大夏。以隋黄門侍郎裴矩為尚書右僕射、兵部侍郎崔君肅為侍中、少府令何稠為工部尚書、餘隨才署職、委以政事。有願往関中及東都者、恣聽不留、仍給道里費、以兵護出于境。

  二年、陷邢・趙・滄三州。復陷冀州、執刺史麴稜、赦之、復以為刺史。八月、陷洺州、虜刺史袁子幹、遂遷都焉、更号万春宮。使人如灌津祠充墓、置守三十家。又遣使朝侗、因與王世充結歡、北聘突厥、士馬益精雄。俄而世充廢侗、乃絶之。始建天子旌旗、出入警蹕、書称詔。追謚隋煬帝為閔帝、以斉王暕子政道為鄖公。義成公主在突厥、遣使迎蕭后、建徳自将千餘騎送之、并獻化及首。

  未幾、連突厥侵相州、刺史呂死之。進攻衛州、執河北大使淮安王神通・同安長公主・黎陽守将李世勣、釋之。復使世勣守黎陽、館王・公主、饋以客礼。滑州刺史王軌為奴所殺、奴以首奔建徳、建徳曰:「奴殺主、大逆。納之不可不賞、賞逆則廢教、将焉用為?」命斬奴而返軌首、滑人徳之、遂降、斉・済二州亦降。兗賊徐圓朗聞風送款。

  三年、世勣自拔帰国、吏白建徳誅其父、建徳曰:「世勣、唐臣、不忘其主、忠也。父何罪?」釋不問。高祖遣使脩好、建徳即以公主等帰京師。嘗執趙州刺史張志昂・邢州刺史陳君賓・大使張道源等、将殺之、国子祭酒凌敬諫曰:「夫犬吠非其主、彼悉力堅守、以窮就禽、伏節士也。今殺之、無以勸。」建徳怒曰:「我傅其城、猶不下、勞費士旅、何可赦?」敬曰:「王之大将高士興抗羅芸於易南、兵未交、士興即降、王以為可乎?」建徳悟、即釋之。然其大将王伏寶数持兵、功略在諸帥上、或讒其反、建徳殺之。伏寶臨死呼曰:「我無罪、王何信讒、自刈左右手乎?」後戰数不利。

  九月、建徳自帥師圍幽州、為羅芸所敗、芸乘勝襲其営、建徳陣営中、填塹而出、敗芸衆、進薄其城、不能拔、乃還。済陰賊孟海公兵三万、據周橋城以掠河南、建徳自撃之。会秦王伐東都、其中書舎人劉斌獻説曰:「唐據関内、鄭王河南、夏有冀方、此鼎足相持勢也。今唐悉兵臨鄭、出入二年、鄭人日蹙。二国兵不解、唐彊鄭弱、勢必挙鄭、鄭滅則大夏有歯寒之憂。為大王計、莫若援鄭、使鄭抗其内、我攻其外、唐之兵必卻、唐卻而鄭完、然後徐観其変。鄭若可圖、因而取之、并二国兵、乘唐師老、長驅而西、関中可遂有也。」建徳曰:「善。」乃遣使聘世充、與連和、会世充亦自乞師、即令其臣李大師・魏處繪來朝、請解鄭圍、秦王留之不答。

  四年、建徳克周橋、虜海公、留其将范願戍之。悉發海公・徐圓朗之衆、并兵号三十万救世充、至滑州、世充行台僕射韓弘開城納之。建徳進逼元・梁・管三州、皆陷、遂屯滎陽。運糧泝河西上、舟相屬不絶。壁成皋東原、築営板渚。遣使與世充約期、又遺秦王以書。

  三月、王進據虎牢。翌日、以騎五百覘建徳営、設伏道側、獨以数騎去賊営三里、覺、賊出騎追之、王漸卻、誘至伏所、卒起奮撃。賊騎驚、引去、追斬三百級、獲其将殷秋・石瓚、乃報建徳以書。建徳失二将、又聞唐兵精、得書猶豫、頓六十日不敢西。

  時世充弟世辯為徐州行台、亦遣将郭士衡・兵数千人従建徳、王遣王君廓以輕騎抄其饟、執賊大将張青特。建徳懼、人情攜駭、其諸将又新破海公、掠獲盈給、日夜思帰。凌敬説建徳曰:「今唐以重兵圍東都、守虎牢、我若悉兵済河、取懐州河陽、以重将戍之、然後鳴鼓建旗、踰太行、入上党、伝檄旁郡、進壺口以駭蒲津、収河東地、此上策也。且有三利:乘虚擣境、師有万全、一也。拓土得衆、二也。鄭圍自解、三也。」建徳将従之、而王琬・長孫安世日請兵西、毎言必流涕、又陰齎金玉啗諸将、以橈其謀。衆乃曰:「凌敬書生、豈知戰?」建徳乃謝曰:「今士心鋭、天賛我也、師将大捷。方用衆議、不得如公言。」敬固爭、建徳怒、命扶出。其妻諫曰:「祭酒計甚善、王盍用之?夫自滏口道乘唐之虚、連営漸進以取山北、因招突厥西抄関中、唐必還師自救、鄭難紓矣。今頓兵虎牢下、徒自苦、恐無功。」建徳曰:「此非女子所知。且鄭朝暮待吾來、既許之、豈可見難而退、且示天下不信。」

  五月、建徳自板渚出為陣、西薄汜南、屬鵲山、亙二十里、鼓而前。郭士衡為游兵。秦王登虎牢城望其軍、按甲不戰、曰:「賊起山東、未嘗見大敵、今度險士囂、令不肅也。逼城而陣、有輕我心。待其飢、破之果矣。」日中、建徳士皆坐列、渇爭飲、意益怠。王麾軍先登、騎怒、塵大漲、乃率史大柰・秦叔寶纏麾幟、馳出賊陣後、建徳軍顧而驚、遂大潰。建徳被重創、竄牛口谷。車騎将軍白士讓・楊武威獲之、伝而西、斬長安市、年四十九。初、其軍有謠

曰:「豆入牛口、勢不得久。」至是果敗。

  建徳妻與其左僕射斉善行以騎数百遁還洺州。餘党欲立其養子為主、善行曰:「夏王奄定河朔、号為威彊、今一出不復、非天命有帰哉?不如委心請命、無為塗炭生民也!」遂分府庫散給将士、令各解去。善行乃與右僕射裴矩・行台曹旦率官屬及建徳妻奉山東地并伝国八璽來降。建徳起兵至滅凡六年。


  賛曰:煬帝失徳、天醜其為、生人籲辜、群盜乘之、如蝟毛而奮。其劇者、若李密因黎陽、蕭銑始江陵、竇建徳連河北、王世充挙東都、皆磨牙搖毒以相噬螫。其間亦假仁義、礼賢才、因之擅王僭帝、所謂盜亦有道者。本夫孽氣腥燄、所以亡隋、觸唐明徳、折北不支、禍極凶殫、乃就殲夷、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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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更新:2007年08月22日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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