巻一百八 列伝第三十三

唐書巻一百八

列伝第三十三

劉仁軌 裴行倹 光庭 稹 倩 均 婁師徳


  劉仁軌字正則、汴州尉氏人。少貧賤、好学。値亂、不能安業、毎動止、畫地書空、寓所習、卒以通博聞。武徳初、河南道安撫大使任上疏有所論奏、仁軌見其、為竄定数言。驚異、赤牒補息州参軍。轉陳倉尉。部人折衝都尉魯寧者、豪縱很法、県莫敢屈。仁軌約不再犯、而寧暴橫自如、仁軌榜殺之。州以聞、太宗曰:「尉而殺吾折衝、可乎?」召詰讓。仁軌對曰:「寧辱臣、臣故殺之。」帝以為剛正、更擢咸陽丞。

  貞観十四年、校獵同州。時秋斂未訖、仁軌諫曰:「今茲澍澤霑足、百穀熾茂、收纔十二。常日贅調、已有所妨。又供獵事、繕橋治道、役雖簡省、猶不損数万。少延一旬、使場圃畢勞、陛下六飛徐驅、公私交泰。」璽書褒納。拜新安令。累遷給事中。為李義府所惡、出為青州刺史。顕慶五年、伐遼、義府欲斥以罪、使督漕、而船果覆沒。坐免官、白衣隨軍。

  初、蘇定方既平百済、留郎将劉仁願守其城、左衛中郎将王文度為熊津都督、撫納殘黨。文度死、百済故将福信及浮屠道琛迎故王子扶餘豊立之、引兵圍仁願。詔仁軌検校帶方州刺史、統文度之衆、并發新羅兵為援。仁軌将兵嚴整、轉闘陷陣、所向無前。信等釋仁願圍、退保任存城。既而福信殺道琛、并其衆、招還叛亡、勢張甚。仁軌與仁願合、則解甲休士。時定方伐高麗、圍平壤不克。高宗詔仁軌拔軍就新羅與金法敏議去留計。将士咸欲還、仁軌曰:「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便国家者、得專之。今天子欲滅高麗、先誅百済、留兵鎮守、制其心腹。雖孽豎跳梁、士力未完、宜厲兵粟馬、乘無備、撃不意、百下百全。戦勝之日、開張形勢、騰檄済師、聲援接、虜亡矣。今平壤不勝、熊津又拔、則百済之燼復炎、高麗之滅無期。吾等雖入新羅、正似坐客、有不如志、悔可得邪?扶餘豊猜貳、表合内攜、勢不支久。宜堅守伺變以圖之、不可輕動。」衆従其議、乃請益兵。

  時賊守真峴城、仁軌夜督新羅兵薄城扳堞、比明、入之、遂通新羅饟道。而豊果襲殺福信、遣使至高麗・倭丐援。會詔遣右威衛将軍孫仁師率軍浮海而至、士氣振。於是、諸将議所向、或曰:「加林城水陸之衝、盍先撃之?」仁軌曰:「兵法避實撃虚。加林險而固、攻則傷士、守則曠日。周留城、賊巣穴、群凶聚焉。若克之、諸城自下。」於是仁師・仁願及法敏帥陸軍以進、仁軌與杜爽・扶餘隆繇熊津白江會之。遇倭人白江口、四戦皆克、焚四百艘、海水為丹。扶餘豊脱身走、獲其寶劍。偽王子扶餘忠勝・忠志等率其衆與倭人降、獨酋帥遅受信據任存城未下。始、定方破百済、酋領沙吒相如・黒歯常之嘯亡散、據險以應福信、至是皆降。仁軌以赤心示之、畀取任存自、即給鎧仗糧糒。仁師曰:「夷狄野心難信、若受甲済粟、資寇便也。」仁軌曰:「吾観相如・常之忠而謀、因機立功、尚何疑?」二人訖拔其城。遅受信委妻子奔高麗、百済餘黨悉平。仁師等振旅還、詔留仁軌統兵鎮守。

  百済再被亂、殭屍如莽、仁軌始命瘞埋弔祭焉。葺復戸版、署官吏、開道路、營聚落、復防堰、賑貧貸乏、勸課耕種、為立官社、民皆安其所。遂營屯田、以経略高麗。仁願至京師、帝勞曰:「若本武将、軍中奏請、皆有文理、何道而然?」對曰:「仁軌之辭、非臣所能。」帝歎賞之、超進仁軌六階、真拜帶方州刺史、賜第一區、厚賚妻子、璽書褒勉。

  先是、貞観・永徽中、士戦歿者皆詔使弔祭、或以贈官推授子弟。顕慶後、討伐恩賞殆絶。及破百済・平壤、有功者皆不甄。州県購募、不願行、身壯家富者、以財参逐、率得避免。所募皆儜劣寒憊、無闘志。仁軌具論其弊、請加慰賚、以鼓士心。又表用扶餘隆、使綏定餘衆。帝乃以隆為熊津都督。

  時劉仁願為卑列道総管、詔率兵度海、使代舊屯、與仁軌倶還。仁軌曰:「上巡狩方岳、又経略高麗。方農時、而吏與兵悉被代、新至者未習、万一蠻夷生變、誰與捍之?不如留舊兵畢穫、等級遣還。仁軌當留、未可去。」仁願不可、曰:「吾但知準詔耳。」仁軌曰:「不然。苟利国家、知無不為、臣之節也。」因陳便宜、願留屯。詔可。由是以仁願為不忠。

  始、仁軌任帶方州、謂人曰:「天将富貴此翁邪!」乃請所頒暦及宗廟諱、或問其故、答曰:「當削平遼海、頒示本朝正朔。」卒皆如言。及封泰山、仁軌乃率新羅・百済・儋羅・倭四国酋長赴會。天子大悅、擢為大司憲。遷右相、兼検校太子左中護。累功封楽城県男。

  総章元年、為熊津道安撫大使、兼浿江道総管、副李勣討高麗、平之。以疾辭位、進金紫光禄大夫、聽致仕。俄召為隴州刺史、拜太子左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監脩国史。咸亨五年、為雞林道大総管、東伐新羅。仁軌率兵絶瓠蘆河、攻大鎮七重城、破之。進爵為公、子及兄子授上柱国者三人、州黨榮之、號所居為「楽城郷三柱里」。俄拜尚書左僕射兼太子賓客、仍知政事。

  吐蕃入寇、命為洮河道行軍鎮守大使。永隆二年、加太子少傅。数乞骸骨、聽解左僕射。帝幸東都、太子監国、詔仁軌與裴炎・薛元超留輔。及太子赴東都、又詔太孫重照留守、仁軌副之。武后臨朝、復拜左僕射。太孫廢、仁軌專知留守事。上疏辭疾、因陳呂后・禄・産禍敗事以規后、后遣武承嗣齎璽書慰勉。改文昌左相・同鳳閣鸞臺三品。卒年八十五。詔百官赴哭、冊贈開府儀同三司・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賜其家實封三百戸。

  仁軌雖貴顕、不自矜踞、接舊故如布衣時。嘗為御史袁異式所劾、慢辱之、脅使引決。及拜大司憲、異式尚在臺、不自安、因醉以情自解。仁軌持觴曰:「所不與公者、有如此觴。」後既執政、薦為司元大夫。然宦由州県至宰輔、善致聲譽、得吏下歡心。及鎮洮河、奏請機急、多為中書令李敬玄抑卻、仁軌乃表敬玄為帥以代己、果覆其衆。裴炎下獄、仁軌方留守京師、郎将姜嗣宗以使来、因語炎事、且曰:「炎異於常久矣。」仁軌曰:「使人知邪?」曰:「知。」及還、表嗣宗知炎反状不告。武后怒、拉殺之。

  子濬、官太子舎人。垂拱中、為酷吏所殺。中宗即位、以仁軌有東宮舊、再贈司空。濬子晃、開元中、為給事中、表請立碑、追謚曰文獻。


  裴行倹字守約、絳州聞喜人。父仁基、隋光禄大夫、自王世充所謀歸国、被害。贈原州都督、謚曰忠。

  行倹幼引蔭補弘文生。貞観中、挙明経、調左屯衛倉曹参軍。時蘇定方為大将軍、謂曰:「吾用兵、世無可教者、今子也賢。」乃盡畀以術。遷長安令。高宗将立武昭儀、行倹以為国家憂従此始、與長孫忌・褚遂良秘議、大理袁公瑜擿語昭儀母、左除西州都督府長史。麟徳二年、擢累安西都護、西域諸国多慕義歸附。召為司文少卿。遷吏部侍郎、與李敬玄、馬載同典選、有能名、時號「裴馬」。行倹始設長名榜・銓注等法、又定州県升降・資擬高下為故事。

  上元三年、吐蕃叛、出為洮州道左二軍総管、改秦州右軍、並受周王節度。儀鳳二年、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及李遮匐誘蕃落以動安西、與吐蕃連和、朝廷欲討之。行倹議曰:「吐蕃叛換方熾、敬玄失律、審礼喪元、安可更為西方生事?今波斯王死、其子泥師質京師、有如遣使立之、即路出二蕃、若權以制事、可不勞而功也。」帝因詔行倹冊送波斯王、且為安撫大食使。徑莫賀延磧、風礫晝冥、導者迷、将士饑乏。行倹止營致祭、令曰:「水泉非遠。」衆少安。俄而雲徹風恬、行数百歩、水草豊美、後来者莫識其処。衆皆驚、以方漢貳師将軍。至西州、諸蕃郊迎、行倹召豪桀千餘人自隨。揚言「大熱、未可以進、宜駐軍須秋」。都支覘知之、不設備。行倹徐召四鎮酋長、偽約畋、謂曰:「吾念此楽未始忘、孰能従吾獵者?」於是子弟願従者万人、乃陰勒部伍。数日、倍道而進、去都支帳十餘里、先遣其所親問安否、外若閑暇、非討襲者。又使人趣召都支。都支本與遮匐計、及秋拒使者、已而聞軍至、倉卒不知所出、率子弟五百餘人詣營謁、遂禽之。是日、伝契箭、召諸部酋長悉来請命、並執送碎葉城。簡精騎、約齎、襲遮匐。道獲遮匐使者、釋之、俾前往諭其主、并言都支已禽状、遮匐乃降、悉俘至京師。将吏為刻石碎葉城以紀功。帝親勞宴、曰:「行倹提孤軍、深入万里、兵不血刃而叛黨禽夷、可謂文武兼備矣、其兼授二職。」即拜礼部尚書兼検校右衛大将軍。

  調露元年、突厥阿史徳温傅反、單于管二十四州叛應之、衆数十万。都護蕭嗣業討賊不克、死敗係踵。詔行倹為定襄道行軍大総管討之。率太僕少卿李思文・營州都督周道務部兵十八万、合西軍程務挺・東軍李文暕等、総三十餘万、旗幟亙千里、行倹咸節制之。

  先是、嗣業饋糧、数為虜鈔、軍餒死。行倹曰:「以謀制敵可也。」因詐為糧車三百乘、車伏壯士五輩、齎陌刀・勁弩、以羸兵挽進、又伏精兵踵其後。虜果掠車、羸兵走險。賊驅就水草、解鞍牧馬。方取糧車中、而壯士突出、伏兵至、殺獲幾盡。自是糧車無敢近者。

  大軍次單于北、暮、已立營、塹壕既周、行倹更命徙營高岡。吏白:「士安堵、不可擾。」不聽、促徙之。比夜、風雨暴至、前占營所、水深丈餘、衆莫不駭嘆、問何以知之、行倹曰:「自今弟如我節制、毋問我所以知也。」降。又禽大首領奉職而還、餘黨走狼山。行倹既還、阿史那伏念偽稱可汗、復與温傅合。明年、行倹還総諸軍、頓代州之陘口、縱反間、説伏念、令與温傅相貳。伏念懼、密送款、且請縛傅自。行倹秘不布、密以聞。後数日、煙塵漲天而南、斥候惶駭、行倹曰:「此伏念執温傅来降、非他也。且受降如受敵。」乃敕嚴備、遣單使往勞。既而果然。於是、突厥餘黨悉平。帝悅、遣戸部尚書崔知悌勞軍。

  初、行倹許伏念以不死、侍中裴炎害其功、建言:「伏念為程務挺・張虔勗脅逐、又磧北回紇逼之、計窮而降。」卒斬伏念及温傅於都市。行倹之功不録。封聞喜県公。行倹歎曰:「渾・濬之事、古今恥之。但恐殺降則後無復来矣!」遂稱疾不出。永淳元年、十姓突厥車薄叛、復為金牙道大総管、未行卒、年六十四、贈幽州都督、謚曰獻。詔皇太子遣官護視家事、子孫能自立乃停。中宗即位、再贈揚州大都督。

  行倹工草隸、名家。帝嘗以絹素詔寫文選、覧之、秘愛其法、賚物良厚。行倹毎曰:「褚遂良非精筆佳墨、未嘗輒書、不擇筆墨而妍捷者、余與虞世南耳。」所譔選譜・草字雜體数万言。又為營陣・部伍・料勝負・別器能等四十六訣、武后詔武承嗣就第取去、不復伝。

  行倹通陰陽・暦術、毎戦、豫道勝日。善知人、在吏部時、見蘇味道・王、謂曰:「二君後皆掌銓衡。」李敬玄盛稱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之才、引示行倹、行倹曰:「士之致遠、先器識、後文藝。如勃等、雖有才、而浮躁衒露、豈享爵禄者哉?炯頗沈嘿、可至令長、餘皆不得其死。」所引偏裨、若程務挺・張虔勗・崔智・王方翼・瓽金毘・劉敬同・郭待封・李多祚・黒歯常之、類為世名将、傔奏至刺史将軍者数十人。

  嘗賜馬及珍鞍、令史私馳馬、馬蹶鞍壞、懼而逃。行倹招還之、不加罪。初、平都支・遮匐、獲寶不貲、蕃酋将士願観焉、行倹因宴、出示坐者。有碼盤廣二尺、文彩粲然、軍吏趨跌盤碎、惶怖、叩頭流血。行倹笑曰:「爾非故也、何至是?」色不少吝。帝賜都支資産皿金三千餘物、橐駝馬牛稱是、行倹分給親故洎麾下、数日輒盡。

  子光庭。


  光庭字連城、早孤。母厙狄氏、有婦徳、武后召入宮、為御正、甚見親寵、光庭由是累遷太常丞。以武三思、坐貶郢州司馬。開元中、擢兵部郎中・鴻臚少卿。性靜默、寡交游、雖驟歴臺省、人未之許、既而以職業稱、議者更推之。

  玄宗有事岱宗、中書令張説以天子東巡、京師空虚、恐夷狄乘間竊發、議欲加兵守邊、召光庭與謀、對曰:「封禪者、所以告成功也。夫成功者、徳無不被、人無不安、万国無不懐。今将告成而懼夷狄、非昭徳也。大興力役、用備不虞、非安人也。方謀會同、而阻戎心、非懐遠也。此三者、名實乖矣。且諸蕃、突厥為大、贄幣往来、願修和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召其大臣使赴行在、必欣然應命。突厥受詔、則諸蕃君長必相率而来、我偃旗息鼓、不復事矣。」説曰:「善、吾所不及。」因奏用其策、突厥果遣使来朝。

  東封還、遷兵部侍郎。久之、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御史大夫。遷黄門侍郎、拜侍中、兼吏部尚書・弘文館学士。撰搖山往則・維城前軌二篇獻之。手制褒美、詔皇太子・諸王於光順門見光庭、謝所以規諷意。光庭又引寿安丞李融・拾遺張琪・著作佐郎司馬利賓直弘文館、撰續春秋経伝、自戦国訖隋、表請天子修経、光庭等作伝。書久不就。時有建言唐應為金徳者、中書令蕭嵩請百官普議。光庭以唐符命表著天下久矣、不可改、亟奏罷之。二十年、封正平県男。初、知星者言、上象變、不利大臣、請禳之。光庭曰:「使禍可禳而去、則福可祝而来也!」論者以為知命。卒、年五十八、贈太師。

  初、吏部求人不以資考為限、所拔惟其才、往往得俊乂任之、士亦自奮。其後士人猥衆、專務趨競、銓品枉橈。光庭懲之、因行倹長名榜、乃為循資格、無賢不肖、一據資考配擬。又促選限盡正月。任門下省主事閻麟之專主過官、凡麟之裁定、光庭輒然可、時語曰:「麟之口、光庭手。」素與蕭嵩輕重不平、及卒、嵩奏一切罷之、光庭所引、盡斥外官。博士孫琬以其用循資格、非勸之誼、謚曰克平、時以為希嵩意。帝聞、特賜謚曰忠憲、詔中書令張九齡文其碑。

  子稹、以蔭仕、累遷起居郎。開元末、寿王瑁以母寵、欲立為太子、稹陳申生・戻園禍以諫、玄宗改容謝之、詔授給事中。稹曰:「陛下絶招諫之路、為日滋久、今臣一言而荷殊寵、則言者将衆、何以錫之?」帝善其讓、止不拜。俄授祠部員外郎、卒。子倩、字容卿、歴信州刺史。勸民墾田二万畝、以治行賜金紫服、代第五琦為度支郎中。卒、謚曰節。子均。


  均字君斉、以明経為諸曁尉。数従使府辟、硜硜以才顕。張建封鎮濠・寿、表團練判官。時李希烈以淮、蔡叛、建封扞賊、均参賛之。以勞加上柱国、襲正平県男。遷累膳部郎中、擢荊南節度行軍司馬、就拜荊南節度使。劉闢叛、先騷黔・巫、脅荊・楚、以固首尾、均發精甲三千、逆撃之、賊望風奔却。加検校吏部尚書。

  初、均與崔太素倶事中人竇文場、太素嘗晨省文場、入臥内、自謂待己至厚、徐観後榻有頻伸者、乃均也。徳宗以均任方鎮、欲遂相之、諫官李約上疏斥均為文場養子、不可汚台輔、乃止。

  元和三年、入為尚書右僕射、判度支。上日唱・授桉・送印、皆尚書郎為之、文武四品五品・郎官・御史拜廷下、御史中丞・左右丞升階答拜、時以為礼太重。俄検校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山南東道節度使、累封郇国公。以財交權倖、任将相凡十餘年、荒縱無法度。卒、年六十二、贈司空。


  婁師徳字宗仁、鄭州原武人。第進士、調江都尉。揚州長史盧承業異之、曰:「子、台輔器也、當以子孫相諉、詎論僚吏哉?」

  上元初、為監察御史。會吐蕃盜邊、劉審礼戦沒、師徳奉使收敗亡於洮河、因使吐蕃。其首領論賛婆等自赤嶺操牛酒迎勞、師徳喩国威信、開陳利害、虜為畏悅、後募猛士討吐蕃、乃自奮、戴紅抹額来應詔、高宗假朝散大夫、使従軍。有功、遷殿中侍御史、兼河源軍司馬、并知營田事。與虜戦白水澗、八遇八克。

  天授初、為左金吾将軍、検校豊州都督。衣皮、率士屯田、積穀数百万、兵以饒給、無轉饟和糴之費。武后降書勞之。長寿元年、召授夏官侍郎、判尚書事、進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后嘗謂師徳:「師在邊、必待營田、公不可以劬勞憚也。」乃復以為河源・積石・懐遠軍及河・蘭・鄯・廓州検校營田大使。入遷秋官尚書・原武県男、改左肅政御史大夫、並知政事。證聖中、與王孝傑拒吐蕃於洮州、戦素羅汗山、敗績、貶原州員外司馬。万歳通天二年、入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後與武懿宗・狄仁傑分道撫定河北、進納言、更封譙県子・隴右諸軍大使、復領營田。

  聖暦三年、突厥入寇、詔検校并州長史・天兵軍大総管。九月、卒于會州、年七十。贈幽州都督、謚曰貞、葬給往還儀仗。

  師徳長八尺、方口博脣。深沈有度量、人有忤己、輒遜以自免、不見容色。嘗與李昭徳偕行、師徳素豊碩、不能遽歩、昭徳遅之、恚曰:「為田舎子所留。」師徳笑曰:「吾不田舎、復在何人?」其弟守代州、辭之官、教之耐事。弟曰:「人有唾面、絜之乃已。」師徳曰:「未也。絜之、是違其怒、正使自乾耳。」在夏官注選、選者就桉閲簿。師徳曰:「容我擇之可乎?」選者不去、乃灑筆曰:「墨汚爾!」

  狄仁傑未輔政、師徳薦之、及同列、数擠令外使。武后覺、問仁傑曰:「師徳賢乎?」對曰:「為将謹守、賢則不知也。」又問:「知人乎?」對曰:「臣嘗同僚、未聞其知人也。」后曰:「朕用卿、師徳薦也、誠知人矣。」出其奏、仁傑慚、已而歎曰:「婁公盛徳、我為所容乃不知、吾不逮遠矣!」総邊要・為将相者三十年、恭勤樸忠、心無適莫、方酷吏殘鷙、人多不免、獨能以功名始終、與郝処俊相亞、世之言長者、稱婁・郝。


  賛曰:仁軌等以兵開定四夷、其勇無前、至奉上則瞿瞿若不及、行倹臨下以恕、師徳寬厚、其能以功名始終者、蓋近乎勇于敢則殺、勇于不敢則活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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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更新:2008年01月11日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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